席雪天听完也是大惊,就见重岚扶额感喟道:“我八成是前辈子欠了晏大人的债了,当初被他逼着南下,现在又被他逼出了外洋,的确是...哎。”
他偏了偏头,扬唇笑了笑:“你跟人说我逼迫我为妾,也是为了向我赔罪?”
晏和约莫是也觉着本身本日有些失态,这也不能全怪他,重岚生就一副妖娆丽色的模样,端庄看人的时候都像是含情凝睇普通。他顿了下,淡然道:“我给过你机遇的,你当时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他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微愕之下倒也并没有放手,搭在她肩头上的手更用了几分力道:“重老板有甚么想说的吗?”
晏和一进寺门就直奔空玄大师的禅房,没想到这老衲人一见他竟满面喜色:“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以你的丰度,为何不端庄求一段好姻缘,反而逼迫一名弱女子呢?”
那人抱拳躬身:“传闻是去了滴水寺,我们要不要...”
晏和先是面沉如水,随即如有所思,抬眼叮咛身边的亲兵:“你去带人把重府围住,不得让人收支,把他们店主带来见我。”
这滴水寺处所颇大,前面另有处林子,她踌躇半晌,回身往前面林子里跑,筹算呆上一段时候,等晏和带人走了再作筹算,她就不信赖了,晏和乐意陪她在这儿耗上一整夜的时候。
空玄神采一沉:“这真是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目无国法之辈!”
重岚脸涨得通红,抬眼惊诧地看着他,却见别人已经走远了。她坐在原处胡思乱想,莫非晏和把她带返来是真筹算把她当妾室?她想着又摇了点头,晏和如果个好色之徒,身边早就该姬妾成群了,也轮不着她啊。
晏和倒是来她屋里坐了会儿,她忍不住问道:“我虽欺瞒了大人,但总归没做有损您的事儿,您究竟想要如何?”
空玄不解道:“女施主何出此言啊?”
这几天赋下的雨,她跑出去的时候不留意在泥地上踩出一串足迹,等上了台阶,又留下一串泥印,他无声地一哂,不急不慢地跟着她的足迹走了,直到来到一处佛堂外,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才停下脚步。
她想不出个眉目来,又加上昨晚驰驱了一早晨,这时候倦意袭来,便靠在贵妃榻上小憩,等醒来的时候才闻见本身身上一身的怪味,低头一看,发明沙土和污泥积了浑身,这模样也难为晏和能让她近身。
重岚点头不答,靠在迎枕上缓了会儿才算是醒过神儿来,沉声问道:“我们出海的商船可还在?有几艘?能带多少人出去?”
重岚立即闭上了嘴,再不敢插科讥笑,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岚?”
席雪天一怔,随即答道:“我们共有十五艘巨型海船,派出海的有七艘,正在修补保护的有四艘,现在能动用的只要四艘。”
他等着内里传出惊喘或者轻叫的声音,但佛堂里喧闹一片,他挑了挑眉,推开门走出来,这佛堂颇大,内里又是黑黢黢一片,他能闻到她的身上的香味,却瞧不清人在那里。
她只好又另起了个话头,满面诚心肠道:“实在我本来筹算向空玄大师请教完,就去处大人负荆请罪的,让大人先我一步,这真是我的罪恶了。”
席雪天讶异道:“店主这是如何了?为何刚一醒来就急着出海?”他说完又为莫非:“我们的船型号不小,要带的东西太多,一时也难以筹办齐备啊,明日实在是太紧了些。”
重岚内心一沉,席雪天忙道:“嵩山少林的空玄大师来我们金陵开坛讲经,现在就住在滴水寺里,店主无妨去找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