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顺从某?”
袁安痛不欲生,泪水差点涌了出来。如此活着,轻易偷生,又有甚么意义?
混乱中,一队白衣人俄然呈现在夏亭城外,他们身穿白衣,面蒙白巾,手拿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城内。
“袁里正,俺是离狐的。”徐十三小声问道,“可还记得俺?”
贼就是贼,虚张阵容罢了,也敢与我鹰扬为敌?队正不假思考,横刀高举,纵声狂呼,“杀!杀出来!斩尽扑灭!”
袁安绝望了,茫然无措地望着杀上城楼的白衣人,望着厉啸而来的血淋淋的横刀,不躲不闪。他已落空了保存的意志,运气之神将其无情地打入了天国,灭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即便明天躲过了叛贼的殛毙,明天还是一样要被押上法场,一刀枭首。
夏亭关隘上,鼓声如雷,扯破了在大火中燃烧的夜空,也轰动了在两岸堤坝上呼号逃生的人群。
夏亭是座小城堡,只要一条连接城门和船埠的主街道。现在街道上人流奔涌,统统人都惶恐失措,都向城门方向飞奔而去,而城门正在缓缓开启,吊桥正在缓缓放下,城内的鹰扬卫士们不待城门完整翻开就冲了出去。
“救火,救火……”袁安绝望狂叫,夺路疾走。
队正两眼通红,杀气腾腾,底子听不出来。一群小蟊贼罢了,也敢夺我关隘,与我为敌,本日必斩尽扑灭,以泄心头之恨。
离狐的?离狐徐氏?河南航运富商徐世勣?袁安马上想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是阿谁始终跟在徐世勣身后的死士。彻夜劫夏亭,莫非是徐世勣所为?袁安刹时便否定了这个怪诞的动机,但徐世勣的权势遍及吵嘴两道,彻夜既然有他的死士参与劫夺,想必劫夺者也是个权势不凡的黑道大贼。旋即他认识到本身这条命能够保住了,既然盗贼与徐世勣有干系,而徐世勣的死士又熟谙本身,晓得本身与徐世勣干系不错,那么只要本身主动“共同”盗贼劫夺夏亭,那么性命能够留得住,只是,以后如何办?何去何从?莫非也去做贼?
袁安惊魂不决,尚未看得细心,就见李风云俄然冲了上来,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将其平空举了起来,厉声吼道,“某要劫夺夏亭,要将夏亭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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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人举目望去,这一望,骇然心惊。
出城迎战的有十几个白衣贼人,彪悍有力,攻守有序,几个照面下来,鹰扬卫不但没有把他们打退,反而被对方砍倒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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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熟谙?”
袁安惶恐欲绝,堵塞难当,求生的本能让他冒死点头,只求白发恶魔绕了他的性命。
事发俄然,又在深夜,火势又太大,夏亭又是个边疆关隘职员希少,措手不及之下底子有力救火,独一能做的也就是告急分散渠上船只和撤离两岸公众,力图把丧失降到最低。但是,就在民气惶惑惊骇不安之际,异变突生。
“你可想活命?”徐十三又问。
队正胆怯了,他油水吃很多,膘肥体壮,一番奔驰下来早已没了力量,现在看到贼人彪悍,而本身的部下却难以支撑,遂萌发退意。
袁安冲上了城楼,面前一幕让他魂飞魄散,仅存的一点幸运顷刻碎灭,他晓得本身死定了,项上人头必定保不住了。
火烧白马,这事袁安晓得。夏亭处在通济渠水道上,动静非常通达,有关白马大劫案的故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但每一个版本里都有白发刑徒,一个来自北方边疆的白发恶魔,杀人如屠狗,勇不成当,无人可敌。白发?此人公然是白发。莫非这个白发年青人便是传说中的白马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