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好,一了百了。袁安蓦地有了一种摆脱感,他转目望向已被烈焰所覆盖的大渠,望向正在吞噬着两岸堤坝的大火,望向正在大火中挣扎的船只和哭号的无辜者,望向正在竭尽尽力分散人群和构造救火的鹰扬卫士,脸上竟罕见地暴露了一丝笑容,而耳畔震耳欲聋混乱无章的轰鸣声便在这刹时突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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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三蹲下身子,伸手在袁安的脸上拍打了几下,很快便将袁安弄醒了。袁安展开眼,起首看到了一张似曾了解的脸,但头部的剧痛和内心的绝望让其情感变态,底子偶然去影象里寻觅这张脸。
飘荡在关隘上空的大纛消逝了,代表着中土大隋王朝的旗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红色豹头燕尾旗,一群白衣人正在城楼上喝彩雀跃,手中挥动的长枪长槊上皆有一颗披头披发的人头。
混乱中,一队白衣人俄然呈现在夏亭城外,他们身穿白衣,面蒙白巾,手拿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城内。
“你熟谙?”
两边狠恶比武,杀声震天。
统统人举目望去,这一望,骇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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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正胆怯了,他油水吃很多,膘肥体壮,一番奔驰下来早已没了力量,现在看到贼人彪悍,而本身的部下却难以支撑,遂萌发退意。
救火,从速救火,救火就是救本身的命。
袁安晓得本身完了,统统的但愿都幻灭了,统统的抱负抱负都被这场无情的大火烧毁了,而更令人绝望的是,本身的头颅能够保不住,倘使失火的是运载巨木去涿郡的船队,并且形成了不成挽回的丧失,那么不要说本身这颗头颅了,彻夜在夏亭的统统人的头颅都要落地。
徐十三不待袁安答复,便把他拉了起来,指着李风云对他说道,“这是俺们旅帅。火烧白马者,便是俺们旅帅。”
“扑哧”一声响,头颅离体,鲜血放射。
徐十三把袁安丢在了血泊中,“旅帅,这是夏亭的里正。”
白衣贼人非常放肆,看到鹰扬卫士急奔而回,不但没有拉起吊桥关起城门,反而主动出城迎战。
“袁里正,俺是离狐的。”徐十三小声问道,“可还记得俺?”
队正两眼通红,杀气腾腾,底子听不出来。一群小蟊贼罢了,也敢夺我关隘,与我为敌,本日必斩尽扑灭,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