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卿淡淡一笑:“我若当真聪明,又岂会沦落至此?知己二字,不敢攀附。”
朝她摆了摆手,白衣人向段须眉揖了一礼:“恭候多时,此行多谢令主。”又看向卫飞卿,微微一笑,“卫雪卿。”
段须眉如有所思:“你的暗器伎俩也很不错。”
他抬起衣袖,振臂一甩。
差一点要以百来条性命为祭的宝藏,便埋没在这当中。
段须眉与卫雪卿目不转睛盯着他脚步。
“但有命在,便不算冒昧。”卫飞卿轻抚怀中美人脖颈,轻声笑道,“鄙人亦不肯冒昧才子,不知卫尊主可愿替鄙人处理这烦恼?”
卫飞卿微微一笑:“其义自见。”
可不恰是一个“准”字能描述?他每一次行动都在煜华脱手今后,却恰好能奇妙地避太长鞭号召之处。煜华除了停下统统行动,又能如何躲避他这身法之“准”?
卫飞卿苦笑道:“鄙人身为阶下囚,不敢与卫尊主同乐。”
煜华咬牙道:“你公然一起都在装模作样。”
浅显人没法做到。她能够。
卫飞卿脚下蓦地提速。
但卫飞卿内心清楚他们并非防备他泄漏目标地让人尾随而来,而是防他去信让人不来。
卫雪卿非常不测挑眉道:“鄙人竟不知二位另有这份友情。”
卫飞卿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便避开煜华那风雷般凌厉的一鞭。煜华手中行动却全不断息,一鞭,再一鞭,快上加快,鞭影如幕。
卫飞卿放松对煜华的钳制,状似偶然将她推开,煜华却被推得一阵气闷,只得从速稳定气味。他另一只手接过卫雪卿扔来的解药,并不细看,直接送入口中。
卫飞卿笑了笑:“段兄未曾见到绕青丝,绕青丝的奥妙仍旧把握在卫尊主手中,即便现在起意又要对我与段兄下毒,只怕我们也无所觉……又或者,将世人可贵一见只当绝迹的至毒与解药一并拿出那很多而不在乎,这毒药莫非本身就出侵占尊主部下?”
卫雪卿反问道:“楼主又从那边听闻此毒秘辛?”
与他对视半晌,卫飞卿亦朝他笑了笑:“卫飞卿。”
卫飞卿的确不知该说甚么了。
“尊主又何必过谦?”卫飞卿看着他,目光有些奇特,“尊主此举,可不就是为了与龙争,与虎斗?”
卫飞卿恰在此时展开眼睛,闻言接口道:“绕青丝之毒虽出自毒圣之手,但世人只知有毒圣,却不知毒圣究竟是何许人也。鄙人曾听闻一种传言,说毒圣实则是昔年武林中一名极负盛名的女子,她受情伤所累,朝如青丝暮如雪,这才一朝得悟制出了绕青丝之毒,绕青丝发作正如情伤,虽不限定你人生自在,却常常动念便要恸断肝肠,日渐心灰。自绕青丝现世,为此毒所害之人也不知有多少,却无人能说清这毒药究竟形状为何,味道为何。比之凡是所说的‘无色有趣’,又何止高超百倍?此毒即便在毒圣手笔当中亦算绝无独一,原可说为天下至毒之首,却毕竟要比另一种至毒‘朝闻道’位低一筹,只因绕青丝再如何奥秘霸道,毕竟有法可解。但是朝闻道倒是真正的无解之毒。”说到此他转向段须眉问道,“你主使了东方家之局,手中亦拿着绕青丝的解药,可曾亲目睹过绕青丝长甚模样?”
“卫楼主聪明过人,实乃我平生知己。”卫雪卿拊掌笑道,“鄙人那一曲《高山流水》,段令主既不肯领受,说不得要转送给卫楼主了。”
从东方家变故至今,他因中毒、扮作女子多种启事,一次也未与人交过手。此时他昔日青丝暮如雪,神采也如这发色普通惨白,眼看命在朝夕,他却俄然动用了本不成用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