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卿非常不测挑眉道:“鄙人竟不知二位另有这份友情。”
卫飞卿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便避开煜华那风雷般凌厉的一鞭。煜华手中行动却全不断息,一鞭,再一鞭,快上加快,鞭影如幕。
从东方家变故至今,他因中毒、扮作女子多种启事,一次也未与人交过手。此时他昔日青丝暮如雪,神采也如这发色普通惨白,眼看命在朝夕,他却俄然动用了本不成用的武功。
“他仿佛是跟着对方的招式而随性变更步法。”卫雪卿啧啧叹道,“对方招式不歇,他脚下变更便无穷。后发先至,令人无迹可寻,好生高超。段令主,不知比你如何?”
“尊主又何必过谦?”卫飞卿看着他,目光有些奇特,“尊主此举,可不就是为了与龙争,与虎斗?”
朝她摆了摆手,白衣人向段须眉揖了一礼:“恭候多时,此行多谢令主。”又看向卫飞卿,微微一笑,“卫雪卿。”
她拿捏了此人一起,现在终究掉转了头,换她被这个病怏怏毫无自主才气之人拿捏在手中。
此中两枚打落了袖箭,第三枚铜钱从火器正中间穿了畴昔――如刀片普通锋利,将火器对半穿透。
卫雪卿笑意吟吟:“令主好似当真对卫楼主体味甚多。只是他既能分清毒药与解药,几日前又怎会栽在令主手中?”
但卫飞卿内心清楚他们并非防备他泄漏目标地让人尾随而来,而是防他去信让人不来。
幸亏有段须眉这护身符在,煜华并未如她本来所言将他捅死个十次八次。
这是他第一次在煜华未出招的景象下主动上前。
“读书百遍而义自现……”喃喃念两遍,卫雪卿再叫一声好,“唯有千锤百炼,方敢思而后动,这‘其义自见’四字当真道尽精华。”
“乐意之至。”卫雪卿自袖中拿出一物,轻飘飘扔给他。
卫飞卿笑道:“楼主有位平话的老先生,非常爱好汇集江湖当中奇闻异事。”
段须眉讽刺挑了挑嘴角,意有所指道:“此人的知音,怕是无人敢当。”
段须眉如有所思:“你的暗器伎俩也很不错。”
他抬起衣袖,振臂一甩。
卫雪卿却如不见,含笑一揖:“还请段令主奉告此行目标地。”
段须眉摇了点头。毒乃煜华所下,说穿了即便明知此乃无双的剧毒,他却也并无兴趣多看一眼。
长鞭快如闪电,遮得住两旁青山流水,却遮不住卫飞卿毫无章法的身影。
卫飞卿淡淡一笑:“我若当真聪明,又岂会沦落至此?知己二字,不敢攀附。”
这一鞭若卷到实处,卷走的不止是藏宝图,另有拿着藏宝图的卫飞卿的手。
段卫二人一样看得清楚,那是三枚铜钱。
煜华此时调息过来,闻言冷哼一声:“莫将客气当福分,交出藏宝图。”
他在袖中甩出铜钱之时脚下行动不断,已避开长鞭。
他脚下连踏出五步。
段须眉也未几言,自怀中拿出四张藏宝残图顺手抛给他。
中间俄然想起拊掌之声,倒是卫雪卿:“好生了不得的轻功,敢问楼主,当中可驰名头?”
段须眉与卫雪卿目不转睛盯着他脚步。
有人在入山处的风雨亭等着他们。
卫飞卿却当着二人面又将那张残图给到段须眉手中:“我以女人性命调换本身一命,这买卖公道得很。至于藏宝图,我不过借来一用,目标既达,理应物归原主。”
第五日早间,三人一马行至雍州鸿沟,大明山脚下。
不大的风雨亭被十数人团团围住,井然有序。
卫雪卿笑道:“你自是不能辩白。”言下之意倒是说他能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