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咱瞧着您首辅大人，精气神三样都比现在好很多。您当时身材保养得好，玉娘功不成没。”
“她们都叫甚么名字？”
“啊？”
“现在是不是承平乱世？”
“首辅先甭嘉奖，您听我把话说完。”戚继光挤了挤眼，接着又奥秘地问，“前几年，您的身边是否有一名名叫玉娘的女孩儿？”
“皇上，臣已经不止一次讲过，居安思危，居富不侈，才是承平天子的真正风致。”
张居正晓得皇上正生着气，但他仍不避短长，耐烦地说：“皇上，宫中用度，务以俭仆为主。当初您的父亲隆庆天子在位时，就非常崇尚简朴之风。每年春季，他都要在南海子停止内廷侍卫射猎比武大赛，拔得头筹者，仅只获得三小块酥饼的夸奖。臣传闻，皇上常常在宫中玩掷屋子的游戏，谁赢了，就能获得金角银豆儿。姑苏的镶金乌木扇，一把值五两银子，您一欢畅，就八把十把地赏人。这类侈糜之风，千万不成滋长。”
“过春节了，您送我猪头，咱总得有所回赠哪！”
“逆？此字怎讲？”
“道家甚么方术？”
“是吗？”
“一盅茶工夫。”戚继光抬眼看了看四周，言道，“早就传闻积香庐，明天第一次来，倒真是个宴乐游赏的好地儿。”
“李太后这句话，在底下传得很广。”
“这个，咱还没有传闻过，”戚继光看了看张居正敏感的眼神，言道，“但被你获咎的那些势豪大户，必定会背后里咒你。不过，更多的官员，还是但愿您安康长命。”
“何时你不足暇，也来这里住几天，散散心。”张居正说着，又问，“薰风阁的猪头收到了吗？”
依张居正的设法，是一两银子也不肯给，但他也不好太驳皇上的面子，只得点头应允。分开云台以后，在去积香庐的路上，他脑海里反几次复想着这件事。最后，还是冯保说过的那句话让贰心悸：皇上长大了。
“是不是有人咒我，巴不得我早死？”
“两个大老爷们儿扎堆儿喝闷酒，有啥意义。咱此次来，给首辅大人带来了两个佐酒的。”
“在隔壁花厅里，请首辅大人挪步畴昔一瞧。”戚继光说着头前带路，将张居正领进一墙之隔的花厅。厅里头早坐了两位美女，一见他们出去，都赶紧起家并排站着敛衽施礼。
“不就咱两人另有谁？”
戚继光走近两位波斯美女，指着张居正对她们说道：“这位美髯男人，就是咱对你们讲过的首辅张大人。他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本身奉告主子，你们叫甚么名字？”
“岂止是瘦，精力也差很多，”张居正一下子又记起下午云台召见的事，不由得抚髯长叹，说道，“或许，我现在应当归政了，退隐林下保养天年。”
戚继光与张居正干系非同普通，故说话直来直去，张居正晓得这类话题即使议论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甚么成果，便收摄心神，勉强一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