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爵只觉被拽得生痛生痛,禁不住“哎哟哎哟”直叫喊,丹凤眼毕竟心疼它,顿时就松了手,撅着嘴说:
徐爵打了一个酒嗝,点头说道:“再好的菜大爷也不想吃了,单有一道菜能够醒酒,你去给大爷点了来。”
“他吓得躲起来,不晓得去了那里。”
“咱欺诳甚么了?”
小跑堂逃窜似的下楼,魏学曾回过甚来望着王希烈,阴沉说道:
黑脸男人说干休一挥,刮刀脸上前搡了胡狲一把,一行人又闹哄哄地分开了水榭。
“你们想干啥?”胡狲问。
徐爵问:“那两位大人现在如何?”
“你真坏!”
胡狲嘴上虽不承认,内心头却在犯嘀咕:“此人如何跟踪起俺来了,莫不是官府的探子。”他刚这么想,徐爵又吼了起来:
小跑堂被这一逼,竟吓得哭了起来。魏学曾从速上前替小跑堂揩了眼泪,哄着他说:“你们店小二是不是跟着那种瓜的爷儿俩走了?”
刮刀脸油腔滑调绘声绘色,大有让人身临其境之感。是以他的笑话刚一讲完,屋子里的几个男人已是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那几个女人固然要内疚装出个假端庄,也莫不咬了银牙,阴在肚子里笑个不止。有个女人竟然憋岔了气,一抽一抽地打起嗝来。徐爵笑出了眼泪,他指着刮刀脸,喘着气说:“好你个刮刀脸,一次跟一次讲得不一样。后几句上回你就没有讲,看来是你编的,编得好编得好,老爷归去有赏钱给你。”
“依老兄看,这文章应如何做?”
“这是道啥菜,没传闻过。”
“以往的京察,都是走过场,此次不一样了。你我都是三品官员,都要给皇上写《自陈不职疏》,然后,皇上再按照你一贯的表示,决定你的去与留。”
“你这是甚么意义?”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句老古话竟然也成了他妈的杂耍。”徐爵说到这里像是俄然记起了甚么,一拍脑门子,问刮刀脸,“呃,上回你不是就着种瓜得瓜这四个字,讲出了一个笑话,这笑话如何说?”
徐爵眼眶里射出淫光,谑道:“幸亏是个笑话,如果是真的,本老爷就把后花圃全都种满,哪还用得着你们。”说着又与女人们闹作一团。
刮刀脸领了这唆使,也不再扭捏,遂肆无顾忌地讲开了:“上回宛平县一个老典吏来京公干,闲来喝酒时与我们扯淡,说到他阿谁县上的瓜农,本年种的西瓜大歉收,天然是个个喜笑容开。但也碰上那么一个愁眉苦脸的,这家伙三十多岁还没讨上媳妇,做梦都想着女人。是以丧着脸,跑到地盘庙里给地盘老爷烧香,一边叩首,一边发牢骚说:‘地盘老爷呀,您老是咱小民的大崇高呀,您让咱这处所风调雨顺,种瓜人种瓜得瓜,种豆人种豆得豆,俺庄稼人个个腰上的荷包儿都是鼓鼓的呀!如果地盘老爷再开一回恩,叫咱种屄得屄,那就真是您白叟家的大恩大德呀。地盘大老爷您想想,种瓜得瓜咱有了钱,如果再能种屄,咱就有了媳妇,啊不,这可比媳妇强着呢!媳妇只要一个,这地里头长出的可就是一片一片的,那多好呀,一到夜晚,咱就摘一个嫩嫩的带回家去享用。嗨,咱再不说了,咱再说,这跪的蒲团也会叫咱杵出一个洞来。’阿谁光棍汉的这番祷词,不知如何让人闻声了,便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
刮刀脸笑了笑,望了望屋子里四位女子,不好开口。徐爵鼓动道:“你怕甚么?她们都是颠末场面的人,甚么样的话没听过?但讲无妨。”
“老爷,您老一定连我也不要了?”
“京察?”王希烈眸子子忽悠悠转了好几轮,猜疑问道,“京察四年一次,客岁才搞的,现在又搞甚么京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