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太后一言九鼎,干脆顺从懿旨不就得了?”
“咱早上刚到值房,司房就禀报说金学曾有急事求见。咱想他一个闲得发霉的观政有何要事,是以挡了。没想到他竟然和别部官员打起架来,真是岂有此理。”
“呸,小人!”
张居正所说的三件事,第一是殷正茂偿还给户部的二十万两银。对王国光来讲,这算是不测收成。
“你如何不去传话?”
“申请用银。”
他是以就想着打消胡椒苏木折俸这一行动。说这事儿时,张居正要他不要希冀拿这二十万两银子处理胡椒苏木折俸题目,官员俸银另想渠道处理——主张还是打在郝一标身上。游七昨夜返来,禀报郝一标想用漕船的事,他当时就想到能够承诺,前提是郝一标必须呈现银采办户部储存的苏木胡椒。王国光听了这个主张,想到堂堂一个首辅,竟然还得为如许一些小事操心,内心头顿觉难受,暗自嘀咕道:国朝两百年来,像他张居正如许当首辅的,恐怕找不出第二小我了。
“做何用处,与你有何相干?”
“瞧你那德行,榆木脑袋棒棰腿,鳝鱼眼睛狐狸嘴,高低摆布看不出小我样儿,还敢骂咱爷是小人!”
“礼部司务纪有功,衔六品。看你这神情,比郎官还要势派。叨教有何公干?”
张居正还来不及答复,忽听得本来沉寂的院子里俄然一阵鼓噪,间或还听到锋利的斥骂声。在耳房里当值的书办闻声敏捷跑了出去,瞬息又疾步踅返来,禀道:
张居正不急不躁,仍笑着问:“这倒简朴,那又如何对待那些真正旱情严峻的州府?”
“不是,是另一个。”
“王大人,有人在前院里打斗。”
“谁?”
金学曾对这位来者本就没有好感,一传闻是礼部的,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顿时问话就成了审案子:
“叫空部。”
“你感觉应当如何变动?”
“这个金学曾,公然是个惹事之人。”
明天凌晨点过卯后,金学曾找到值日司务请他务必禀报部堂大人说有要事求见,谁知吃了个闭门羹。他顿觉欣然,坐在值事厅的长椅上,揣摩着如何能走进部堂大人的值房。
张居正所说的第二件事,便是那天与冯保在文华殿西室闲谈的内容,关于皇上今秋初次经筵所需用度。冯保让内宫监造了一张耗银十五万两的购物单,过几日就会送到户部。张居闲事前通个气,让王国光有个心机筹办。这笔钱不必然用得上——他正在设法补救此事,是否能让李太后松口不花这笔钱,现在尚未可知,是以还得备着。说到第三件事,张居正稍稍考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李太后前次去昭宁寺敬香,在寺中传闻故乡漷县本年大旱,农夫收不上粮食,是以让冯保带信给我,意欲给漷县减免一年的赋税。我比来派人前去漷县作了调查,固然的确有些春旱,但麦子尚不道歉收。而山东、山西、河南等省的一些州府,本年倒是从春旱到夏,一些地步颗粒无收。如果只给漷县减免赋税,这些州府如何办?如果不给漷县减免,李太后必定不欢畅。她对冯公公讲,她自入宫以来,不管是生了皇太子,还是晋封为贵妃,现在又晋升为太后,从未给故乡谋过任何福祉。是以现在提出这个要求也不为过。汝观,你说此事应当如何办理才是?”
“度支司郎中。”
“此举甚好,但没有伶仃减免漷县,李太后那边会不会有设法?”
王国光答:“再不能让处所代收,改由户部直接任命各大税关的征税御史。”
“甚么人如此猖獗?”王国光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