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十三回 访衰翁决心惩滑吏 弃海瑞论政远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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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方老夫凄然一笑,“还好,还好。”

王篆拍胸脯答允:“下官遵令,必然办好此事。”

“方才你让老夫看的那两首顺口溜,第二首说长安道上,只见赃官不见天。平心而论,这是气话也是实话。这些年来,赃官像耗子,逮了一窝又出一窝。海瑞为官几十年,反的就是这个‘贪’字。士林也好,官方也好,一片舆情都称海瑞是天底下第一清官。叔大你若能把此人收至麾下,打鬼就有钟馗了。”

“传闻大仇人当了首辅,这是上天有眼,咱这贱地,如何能让仇人的贵脚来踏……”

方老夫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就想起冤死的儿子,又瘪着嘴呜呜地哭起来。看到方老夫被折磨成这个模样,张居正心中非常难过,他叮咛王篆:

杨博想了想,就把早上陆立德去他家讲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阁垂白叟,您、您、您老的话但是真的?”

“博老有何设法,仆愿闻其详。”

关于伍可的背景,杨博已从魏学曾处尽数得知。他的那篇男变女的条陈,杨博看过一遍以后便再无兴趣翻阅了。现在张居正既然问起,他也就表白态度:

“已从邸报上看到。”杨博答。

“说得好,”张居正拊掌赞道,“满朝大臣中能够看破伍可险恶用心的,除了博老以外,恐再无第二人了。那一日云台召见,皇上听了这个奏折甚为激愤,必然要对伍可重加惩办。仆虑着初初柄政,若惩办了伍可,恐怕天下人就会笑我张居正气度狭小,是以一再奏明,对伍可只可罚俸以示薄惩。现在看起来,仆的这个做法,倒与博老的见地不谋而合了。”

张居正说:“偏则偏矣,但绝非捕风捉影,老百姓盼清官,把清官比作彼苍,自古皆然。但历朝历代,清官莫不寥若晨星。我大明建国洪武天子,吏治极严,当时有一个户部主事贪污了十两银子,被人告密,洪武帝下旨给他处以剥皮的极刑。但是现在呢?连一个吏都称不上的公门皂隶,办趟差也不止敲人家十两银子。客岁,郧阳一个知府调任新职,携了家属家资上路,走到襄阳住进驿站,半夜里被一个偷儿偷了一只箱笼去,这位知府不敢报案。厥后,处所捕快因另一起案子抓住阿谁偷儿。偷儿一并交代了这件事,大师才晓得那只箱笼里满登登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便印证了那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襄阳巡按御史给那知府奏了一本,因朝中有人包庇,最后也不了了之。博老,您想一想,这些银子背面,藏了多少敲肝吸髓的贪墨劣迹。又有多少老百姓,像方老夫如许,被欺诈得家破人亡贫无立锥之地。正德嘉靖隆庆三朝差未几七十年,已经没有正儿八经地整饬吏治了,才导致本日的国库空虚宦海败北。如果再迟延下去,必定政权不保社稷倾危!这毫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活生生的究竟!此种情势之下,恰好新帝即位,仆深蒙圣恩,愧得治国之柄。此恰是革新吏治重振法纪,保我大明基业万世无虞的绝佳期间。”

“白叟家,你不消惊骇,有我张居正给你做主,看另有甚么样的人敢来欺负你。你只要肯讲出来是哪些差人欺诈过你,我必将他们缉捕归案绳之以法,拿走的钱一厘一毫也得吐出来。”

“这屋里本是掌着灯的,小可闻声拍门,怕又是歹人,就噗地一口吹熄了。”

方老夫看着张居正眼睛里的两道寒光,仿佛看到某种但愿却又不敢信赖这是实际,是以冲动得语不成句结结巴巴,问得也不甚得体。

王篆与张居正随方老爹进了堂屋,马弁们都留在了外头。堂屋里黑灯瞎火的,方老爹摸摸索索点了油灯,一边点灯一边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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