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五回 析时局大臣商策略 行巨贿主事为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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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非常恋慕徐总管,能一天到晚跟着冯公公,这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别人呢?”

胡自皋长长叹出一口气,又深深打了一拱说道:

“先打下他们的气势。”谭纶苦笑了笑,摆出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说道,“阿谁粮秣官不是摆谱吗,咱谭某虽是进士出身,墨客一个,但大小战阵也经历了数十次。在榆林堡对瓦剌一仗,因坐骑中箭掀倒在地,左大腿被虏将搠了个对心穿。幸亏保护将士及时赶来救援,才不至于非命疆场。是以,咱也当众撩起裤管,让他们看看咱的伤疤。”

听了两人的挖苦,胡自皋脸红到耳根。一咬牙,便赤裸裸说出了心底话:

“瞧你这个短舌头,前次从南京返来也没给咱细讲,胡大——啊不,胡,胡自皋是这么个灵性人。”

见谭纶一味地偏袒部下,张居正长叹一声,明是体恤暗含调侃地说道:

“想好了,传闻两淮盐运使颜元清四年任期已满,如果卑职能接任……”

“人臣循令而处置,这是千古定规。刑部护法除奸,本是题中应有之义。章大郎一案,刑部必然会极力办好。但储济仓械斗,本因胡椒苏木折俸引发,若官员的月俸银得不到保障,即便措置了章大郎,恐怕还会有新的祸事产生。”

“你们这些进士出身的人,总脱不了那一个字儿:酸!巴心巴肝想要获得的东西,可就是呀呀唔唔地上不了嘴。”

胡自皋这几句恬不知耻的阿谀话,连站在一旁的徐爵听了都感到肉麻。谁知冯保听了甚为熨帖,笑得眉毛打战,他叮咛给胡自皋赐座看茶,问道:

“不是卑职敢想,而是两淮盐运使这个位子,必然得是老公公本身的人坐上去。”

冯保的赞美,换回的是徐爵的一罐子醋意,他欠身回道:

“那就见见吧。”

“这些武将,对文官向来是又恨又怕。常言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见文官若要贪墨,门路野得很。武官却不一样,除了极少数辕帅军门能够吃空额玩点猫腻,大多数将佐长年无银钱过手,想贪墨也没有机遇。就是疆场厮杀打了败仗,皇上封赏,大头也都被那些随军督战的文官拿走,而真正一刀一枪对阵叫杀的将士所得封赏少得不幸,这叫文官吃肉,武官喝汤。以是说,每月的月俸银,对于文官来讲不算甚么,对于武官倒是养家糊口的活命钱。此次苏木胡椒折俸,京师文武官员划一对待,叔大兄啊,咱俩关起门来发言,此举有些不当。”

说着,谭纶又情不自禁掳起裤腿,伸出大胯给张居正看,只见靠近大腿根部处,有一茶盅口大的伤疤,闪着暗红的幽光,张居正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感慨说道:

“如何哪?”

“他毕竟捐过三万两银子,就是放在本日的都城来看,这个数量也不算小。”

“老爷,胡自皋另有事求你哪。”

“请叔大兄放心,咱没动用公家一厘银钱,这几小我的月俸银,都是咱用自家积储付出的。”

冯保神采一变,胡自皋不免心下发怵,说话时舌头也就不那么矫捷了。亏了徐爵这时上前接过他手上托着的锦盒,翻开一看,是一张银票。

“我,啊,卑、卑职想……”

“因为甚么?”

谭纶的嗓门儿陡地高了起来,一向默不出声的王之诰这时做了个手势表示他沉着点。张居正瞅着谭纶涨红的脸膛,扑哧一声笑了,对王之诰讲:

“首辅与子理兄另有话要谈,要不,我临时躲避,等会儿再出去?”

“子理兄方才所言,句句是实,”见王之诰不肯出声,张居正又接着说道,“武臣权柄与禄秩,这是国朝大政,虽有商讨之处,却也是牵一发而动满身的题目。比方说事重权轻,隆庆四年不谷就向皇上建议过要做鼎新。现在不谷既当了首辅,更有任务做好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最要紧的是要措置储济仓的械斗事件,严惩肇事者。子理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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