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轻声道,混着喝轻易醉,慢些喝。
两人从先前的一人手中一个杯子,变成了眼下的一人手中一个壶。她方才是想同柏炎说,宴书臣的酒量不是一二般的好,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能将旁人喝趴下……
翌日醒来,脑中另有几分浑浑噩噩。
苏锦见宴书臣似是也有些微醺上头。
酒过三巡,苏锦去了露台凭栏处看夜景。
苏锦点头。
半是酒意里,也半是当真。
果然是南边的重镇。
……
她没有动,只是坐在床沿边看他。
他似是眉间皱了皱,眼睛却未展开,降落而沙哑的声音道,“你不要嫁人……”
柏炎似是来了兴趣,再次举杯,“宴大人,敬你。”
他本是想唤她,嘴角却勾了勾,当真打量了她。
他手中拽紧,拽得她手腕蓦地有些疼,她轻叹一声。
苏锦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他口中。
路好走了些,也没有再碰到大雨堵了路途。
苏锦尚未放下帘栊,便见城门口有人上前相迎,她认得,是柏炎的二哥。
两人似是正在兴趣上头,一面喝酒,一面说话,从国中的风土情面说到了周遭诸国,又从周遭诸国说回了朝中,柏炎很少提及朝中之事,两人却越聊越契机。
柏炎没有看他,却轻声道,“去陪陪你三嫂。”
……
“阿锦……”似是眼睛都睁不开,还想同她说话。
岭南一代的月饼都很着名,一人一个吃不完,也尝不了那么多口味,便多数是分食。
参杂了酒意的温和。
柏远懵懵起家。
三哥长年在军中的,军中的酒量自是不必说了。
苏锦让玉琢备体味酒汤来,给他喝下,他倒头在床榻上,苏锦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这万城的梅子酒很有几分上头,特别是后劲儿有些大,柏炎有些记不大清回苑中的事。
再往严州去的一起,似是便畅达了。
苏锦喉间咽了咽,眸间缓缓氤氲。
“三嫂。”柏远唤了声。
宴书臣和柏远要了梅子酒。
又饮了多时的酒,玉琢来讲,该切月饼了。
宴书臣和柏炎应是都有些喝多了,但似是谁也不承让谁,还在持续。柏远看着一侧密密麻麻的酒壶,眼中皆是惊奇,宴书臣竟然还没倒。
……
两人杯盏不竭。
柏远受宠若惊。
这回是三哥起兴,宴书臣又不好推却,更不好抽身,只能硬着头皮作陪。
他拽着她的手,不要她起家。
月下举杯, 柏远捡了个笑话说。
“甚么时候的事?”苏锦眉头微拢。
说早前有颗杏树起了灵智, 喜好上了同个苑子中的一颗桂花树, 可这颗桂花树还没起灵智, 厥后这户人家要做家具,就砍了这颗桂花树, 杏树悲伤了好久;几百年后, 这颗杏树修炼成精, 回回都只寻桂花酒喝,说是有他初恋的味道。
柏远上前,叹了叹,“没想到万城这处弄月色竟如此广宽,也许,单城还比不上此处。”
“宴兄,要不本日先到这里,他日再叙?”可贵有人会主动让步,称呼也从早前的宴大人变成了眼下的宴兄。
越生越美了,他初度在清和寺里,凭一幅侧颜和背影竟都未认出她来,他亦未想到,她已出落得款款动听,便是俯身悠悠一叹,都美得摄民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