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抱新娘子跨火盆,诸事顺利。”司仪官长声幺幺。
他松开双唇,她亦美目看他。
柏炎抱起她,到床榻放下。
这一起过来老夫人苑中,差不离口干舌燥,却也得了很多叮嘱。
她轻声道,“阿炎,我本日似是真有些累。”
苏锦反应过来,一手握紧那枚同心结,缓缓替他解下身上的喜袍。喜袍褪下,红烛的灯火下,映出男人温厚而健壮的胸膛,燥人的气味邻近,苏锦呼吸微紧。
她俄然想,柏炎应是脸红了。
这股酒气径直到她跟前立住,应是喝得比当时同宴书臣在一处的时候多了很多,苏锦思路间,一侧的喜娘说道,“请新郎官挑起新娘子红盖头,伉俪恩爱到白首。”
等出来的时候,苏锦似是侧躺在小榻上,犯困了。
苏锦忽得感觉,柏炎应是落荒而逃的。
许昭在一侧叹道,“这类时候,还能如何,你觉得他这奸滑奸刁的心机让你我本日都来是做甚么的,挡酒啊!”
这也是喜娘早前说稍后怕她会饿肚子的原因。
“请新郎官领新娘子去正厅。”喜娘开口,苏锦只觉手中的喜绸动了动,她低着头是能看清脚下路的,一侧另有喜娘搀扶,不会担忧跌到。
这一起柏炎牵着她,火线是乐工开路,身后亦跟了十余个喜娘。
一室香暖,灰尘落定时,他将她全然拥在怀中。
肖玄笑了笑。
他亦笑笑。
目睹陶妈妈撩起帘栊入了内屋,喜娘们都福了福身。
屋内,地暖烧得恰好,香帏锦帐里,芙蓉连枝,和顺相与,似是守了一轮一轮的快意花开,又快意花落……
一众喜娘都朝他二人福了福身,齐声道,“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比及清然苑外,喜娘欢乐道,“请新郎官抱新娘子坐床。”
肖玄见柏炎忙前忙后,唇角勾了勾,本日怕是大半个京中的人都到了。
他抱她置于榻上,伸手取下她鬓间的步摇,青丝如墨,他俯身压上,吻上她的双唇,密意且沉沦,指尖抚过她颈后,青丝绕于指尖亦有缠绵和顺。
不知有多少人。
许氏看了看苏锦,苏锦也未推委,只福了福身,恭敬道,“多谢母亲。”
苏锦已累得没有多少精力,轻声应了声“嗯”。
……
苏锦忍俊,全部屋中都笑作一团。
她闻声热烈声中,柏炎的轻咳声。
玉琢和青苗几人福了福身,见陶妈妈入内去。
铜镜中的人明眸皓齿,唇若涂脂,浓烈妆容下,掩着一双美目傲视,那身大红色的新娘喜袍,将她衬得肌肤似雪,本就天生带了几分娇媚的脸,现在更明显艳动听,略带几分的温婉在粉黛润色下显得雍容而端庄。
他俯身抱她起家,轻声道,“阿锦,你还好?”
屋中有水洗漱和净手。
柏炎呼吸微沉,伸手抚上她光滑莹润的后背。
倏然间,苏锦只觉被人打横抱起,因为看不见,还需顾忌着均衡勿让头上的盖头滑落,她只得双手揽紧柏炎后颈。
周遭的喜娘都笑笑,柏炎才反应过来这含义。
柏炎遣玉琢来看的时候,苏锦已睡着,玉琢照实回话。
她本日如何都是要来母亲这里存候和伸谢的。
他伸手,一点一点解开她的喜袍,中衣,肚兜,暴露光滑的肌肤和锁骨。
稍许,洗漱过后白巧替她换衣, 玉琢去叮咛小厨房做饭。
饶是苏锦心中稀有,内心还是怔了怔,不是一个喜娘,而是连续来了三个,三个喜娘都在苑中候着,见了她,都笑盈盈屈身施礼,“见过夫人。”
恰好司仪官上前,“时候刚好,快到吉时了,请新郎官抱新娘子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