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点一点解开她的喜袍,中衣,肚兜,暴露光滑的肌肤和锁骨。
柏炎怔了怔,松开双唇的时候,似是有些羞赧笑了笑。
喜娘道,“请新郎新娘饮合卺酒。”
“我来吧。”柏炎起家,苏锦伸手牵他,“一道去吧。”
司仪官口中一句“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六合。”
苏锦已伴着这红烛声坐了好久。
既而在铜镜前又修整了一翻,三个喜娘才离了苑中去。
许氏愣了愣,既而道,“京中天寒,不比江南,等明日婚事一过,你的衣裳也该添一添了。”
柏炎处也未好到那里去。
终究这一整日,柏炎也没得闲再让人来苑中问苏锦,他本身都焦头烂额。
她晓得柏炎就在骄兰苑中暂住,而骄兰苑就在清然苑隔壁, 一墙之隔, 却不能见面,翌日凌晨夙起,苏锦心中总感觉有股莫名喜感。
“夫人请睁眼”,“夫人请闭眼”,“夫人看这边”,“夫人低头”,“夫人昂首”,“夫人笑一笑”“夫人侧过甚来”……总归,这个把时候,苏锦似是牵了线的玩偶普通,听着喜娘的批示,也未得空往铜镜里看去,只是不断得照着喜娘的话做。
叶浙伸手相迎,“世子这边请。”
他将她抱起,抵在门后拥吻。
苏锦都细心记下。
苏锦一宿无梦。
许氏应是没想到她会来,明日就是大婚,本日喜娘已将日程安排得满档,她该当也只得这半晌余暇,还来了许氏这里存候。
“嗯?”她抬眸看他,下一刻,唇间被他递过的红色绸缎塞住。
似是,从未想过,不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送他吗?
肖玄嘴角勾了勾,遂又朝柏炎轻声道,“平阳侯这身喜袍很有些斯文哪。”
柏炎抱起她,到床榻放下。
柏远笑不成抑。
四周的喧哗声,喝采声,呼喊声,唢呐声,和阵阵盖天的鞭炮声中,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就在她身侧,赛过此时千言万语。
一众喜娘都朝他二人福了福身,齐声道,“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柏炎担忧。
苏锦下颌正抬起,喜娘在勾画眼线,苏锦只得轻嗯了一声。
红盖头下,苏锦连连点头。
白巧放心笑笑, 只是蜜斯这幅模样该当是要外出的。
这凤冠是都雅,但戴在头上该当很沉,柏炎从善如流。
她轻声道,“阿炎,我本日似是真有些累。”
陶妈妈眸间微微滞了滞,是没想到,半晌,暖和道,“老夫人醒了,正在外阁间吃茶,夫人随我来。”
只是话音刚落,外阁间中就有丰巳呈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
这酒有些烈,她本日腹中空空,饮下去的时候少量有些呛到。
“新娘子在等等,新郎官还在前厅敬酒。”喜娘是怕她坐不住了。
玉琢和青苗几人福了福身,见陶妈妈入内去。
柏炎只觉本日怕是不易,晚些唤了丰巳呈来,扣问了下苏锦那端如何。
府中的下人见了她,也都纷繁停下,或拱手,或福身问候,“夫人。”
喜娘们屈身施礼,接踵出了屋中去,屋内便只剩了他二人。
恰好司仪官上前,“时候刚好,快到吉时了,请新郎官抱新娘子跨火盆。”
凌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晨光微露,似是万物复苏。
常日里他在京中作威作福惯了,还可贵能寻个他不能起火,又喜庆的场合,归正都是玩弄柏炎的。
风俗了盖头下的风景,苏锦只觉屋内的光芒忽得有些刺目,微微垂眸,再睁眼,目光恰好迎上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