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忧心站在她身边,内心感慨,这高高的皇城墙内那么大,却没有独善其身的安闲之处,不进则退,不争就只要等死。
“你筹算如何安设这些?”
“女人交代过,有几本书是薛老的宝贝,要好生归还,剩下的……大少爷如果感觉在书房不当,阿黎拿回丹玉轩去……”
“她早就盘算主张要走!”
没人跟财帛过不去,颂栀若收下这些,今后办理各处或更加游刃不足。
“大少爷返来了,可要去黛澜轩用晚膳?”
看着阿黎双眼无光,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如同被提着线的皮影,昔日精灵古怪的玩皮全然不见了踪迹,殷煜珩便也没甚么表情用饭,俯身帮她把书柬从地上捡起。
孙良媛眼底一片冰冷,语气沉了三分,“到了那日,我是怀有龙嗣的嫔妃,她是一个宫婢,我只消推说不知情,是她颂栀出了忽略惊骇担责,才冒大不敬,企图诬告我是主使之人。云妃娘娘必然会护着我,且那位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能不能好好生下来尚未可知。我若不拼尽尽力赌上一回,他日她母范天下,一样容不下我!”
他身子微微晃了晃,脚下有些不稳,语气透着哑忍的暴躁,“她还是不肯信我!”说出这一句的刹时,他顿觉胸腔以内,血肉被扯破普通疼。
想到此处,绝望伴着一股腥甜从喉咙中涌出,一口吐了满地鲜红,殷煜珩身子一沉,歪倒在地,在落空认识前,只闻声阿黎叫唤着乞助。
日暮,殷煜珩回到将军府,见前院书房点亮了灯烛,心中半晌狂喜后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阿黎抱着一堆书柬靠着书架抽泣,心下顿时一片空荡荡的失落,眉心又添了丝丝愁绪。
阿黎被吓了一跳,一时候镇静没明白殷煜珩的意义,颤抖着声音回道,“我、我家女人……失落前表情一向不大好,除了交代要把薛老的书还归去,便、便就是惦记侯夫人的身材……对了!女人说过,薛老在病中,大少爷结婚之日,得有人帮侯夫人打起精力……”
看到殷煜珩返来了,阿黎才吃紧擦了泪,起家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