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安在?”殷煜珩忍住眼眶发热,厉声唤来沈灼。
赵晏磬利落上马,从王梁手中接过净手的帕子,边擦手边从殷煜珩面前走过。
殷煜珩眸光冷厉,“太子……”
“无妨,让你清查的事情如何了?”
“煜珩啊煜珩,要说当年太子妃的面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冷傲,可你去了趟南陵,竟是能寻到闻溪这般貌美才子,本宫倒是有些悔怨,为何不是本宫亲征,让你占尽了先机,一亲芳泽。”
殷煜珩没有抬眼,跟着走进帐篷,见他不接话茬,赵晏磬反倒不好开端夸耀了。
赵晏磬眼中带着不屑,看着殷煜珩道,“托你的福,毅王被迫娶了江家丫头,现在恐遭河东狮吼挟制,开春后支出去,便也不再是隐患。老四那身子不好,这么多年半死不活的,却不见他认命,传闻又去云游求医,连你那位薛神医都医不好他……”
“就让他守着,冻不死他!将军早就换了马从后门走了,你们记着,不管何人问起,都说将军半夜时回了将军府。”
“臣殷煜珩,拜见太子殿下!”
殷煜珩紧咬着槽牙哑忍,摸索地问道,“哦,臣还觉得,殿下只想要个能生的肚皮,现在太子妃怀有皇嗣,殿下还想要闻溪,看来是真的喜好……”
太子的人一起跟着殷煜珩到了防卫营,人出来后就没路过面,一向守到入夜也不见其踪迹。
俄然帐外有兵卒报信,打断了殷煜珩的思路。
殷煜珩去了城外虎帐巡查殷家军,年节慰劳驻军是常例,只是本年分歧,殷家军众将士听闻侯夫人过世,便在手臂上扎了孝布条,更是全军斋戒,以表哀思。
殷煜珩悄悄阖上了视线,半晌后再睁眼,闪过唏嘘一片。
“可惜了,那么娇俏的人儿,不知何时才气再见……”赵晏磬现在全然不避讳殷煜珩的感受,就是要恶心他。
她终还是冒险走出了这一步,的确是在自掘宅兆,纵使晓得面前这位人前清风明月的太子背后里不是人,却还是放不下太子妃带来的繁华荣宠。
“让将士们把孝都摘了,传到宫里,陛下定会多想……咳咳……”
殷煜珩的下颚角分了然几分,道贺抱着的拳紧紧地绷着,似下一刻便要挥出去,将心中仇恨的肝火倾泄出去。
“将军,昨日还好好的,这是……”
殷煜珩缓缓抬起双臂,抱拳道,“臣……给殿下道贺。”
“呵呵,因着忌讳,怪这么早说,可无欢畅啊,这事情便也不想瞒着煜珩,你我情同手足,这等丧事如何能不说与你。”
太子走参加边帐篷,回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弥漫着欣喜,没有半分哀闵之意。
沈灼在营中坐镇,部属来禀,“都尉,阿谁探子还在门外守着。”
殷煜珩揉着胸口,同沈灼一起走回营帐,山贼的线断了,山崖下也并没有发明闻溪的尸身,他猜得没错,坠崖只是障眼法。
赵晏磬不觉得然,收回了手,在面前一摊。
赵晏磬全然不顾殷煜珩现在一脸麻痹,自顾自地夸耀道,“本宫终是要做父亲了,太子妃有孕了!哈哈哈……”
“唉,都是因着太子妃不风雅便,不然吾定是要送侯夫人最后一程……”
“为人子,生前当尽孝,身后更应早日入土为安,这也是先慈的意义。”
“报!殷将军、沈都尉,防卫营来报,太子殿下在城郊骑射场,请将军畴昔。”
殷煜珩到骑射场时,太子赵晏磬正骑着骏马在场中飞奔,也不知骑了多少圈,马儿嘶鸣着鼻喷白气,他倒是满脸意犹未尽。
没等太子应他,殷煜珩甩开大氅,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马。
他神采一转,故作遗憾道,“呦,本宫如何给忘了,将军夫人身患恶疾,怕是难觉得煜珩诞下子嗣,那闻溪丫头现在又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