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娘娘美意,那这些我便收下,替我多谢娘娘。”殷煜珩面无神采地接过木槿手里的盒子就回身归去了。他这般痛快反倒让木槿感觉不痛不痒,只得败兴而返。
“……”
木槿仿佛早就推测殷煜珩会推拒,话里有话道,“将军可别难堪奴婢,娘娘说了,既在娘娘的生辰宴上没有接待好高朋,便有失策之责。何况闻溪女人是将军看重的人,那再贵重的金饰都戴得,除非……将军感觉她不配。”
殷煜珩绝望地合了合眼,“母亲有这般设法已是千万要不得的。我乃大齐之臣子,尽忠者唯有陛下一人。父亲为国战死之时我还尚在军中冷静知名,不是太子殿下赏识几番保举,何来建功之机遇?我远征在外,侯府受难之时,若不是太子为府上驰驱,何故有现在的畅旺?”
殷煜珩的沉默,振聋发聩,极其绝望地看着虞氏点头。这是他们母子辩论最狠恶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方才母亲所言句句大逆不道,不但妄议国之储君,还成心攀附丞相与云妃,母亲可知这都是连累九族的违逆大罪!”
阿梓本在一旁看着煎药炉子,一听这话,噌地跑过来问道,“师父,那闻溪姐姐是否还得称我一声师兄?”
虞氏晓得他会恼,只是没想到早上递出去的帖子,殷煜珩午后就返来发兵问罪,不甚对劲道,“是你祖母命我为你议亲,都城贵女当中,能配得上你的当属丞相嫡女最为出众,且那个不知,他身后是云妃娘娘,若能与江家联婚,自是顶好不过的。”
丽嬷嬷怕被迁怒,守在门口半天不敢出去相劝,直到门房来传话,说是东宫的女使来送东西,这才硬着头皮出去通禀。
伤固然是闻溪痛极时偶然抓伤的,但这笔账,殷煜珩要算在江暮雪头上。
“将军此话怎讲?”
殷煜珩沉下胸中肝火,冷酷道,“母亲这是要让儿子背上千古骂名,怎还感觉,是本身的良苦用心被孤负了?”
“本日来得急,怕是这隐园再也消停不得了……”
“莫非不是吗?你看太子便知,他娶了梅湘凌为妃,还要借着给她做寿交友朝臣皋牢民气,一国太子当作如许何其心伤。珩儿乃人中凯杰,当奉明君……”
“将军,您的手也伤了,老夫给你上药吧。”
“这是何意?”
殷煜珩挑眉,“薛老,我知您淡泊名利,隐居于此多年不喜被打搅。可研讨了一辈子医药,如有机遇惠及大齐百姓,流芳千古,您可愿出山啊?”
“但是太子妃娘娘出了甚么事?”
“母亲是如何想的,跟江家议亲,您让我在太子殿上面前如何自处?”
殷煜珩抬手去敲阿梓脑袋,瞪眼把他撵走,却逗得薛神医哈哈大笑。
木槿福身轻笑道,“奴婢见过大将军。我们娘娘无事,只是娘娘命奴婢来送些东西。”
殷煜珩沉着脸来到门房,见到梅湘凌的贴身婢女木槿候在那儿,便快了两步上前。
“还请代为转禀,下臣多谢太子妃娘娘美意,只是那坠子丧失与娘娘无关,且这些过分贵重,还请女使拿归去。”
“我怎会……”
“儿啊,这是如何弄的?你武功高强,本日赴宴又是在东宫,何人敢伤你?”
殷煜珩垂着星眸,脸侧咬肌浮动,梅湘凌特地让木槿来送这些,他本应当欢畅,因为瞥见本身严峻闻溪,梅湘凌是介怀的。可闻声“她不配”时,却感觉莫名心烦。
殷煜珩放心把闻溪拜托给薛老,本身乘车辇回了将军府,一入府门,就怒冲冲地跑去诘责虞氏。
殷煜珩刚压下去的肝火又窜了出来,虞氏更觉委曲,“珩儿啊,为娘又未曾见过这江家女娘,安知她是这般操行,得真正去相看了才气有所体味,为娘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