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看了看本身的手背,只道无碍,便起家去了院中。薛神医跟着他走出来,问道,“将军似有苦衷,老夫有甚么可觉得将军解忧?”
“莫非不是吗?你看太子便知,他娶了梅湘凌为妃,还要借着给她做寿交友朝臣皋牢民气,一国太子当作如许何其心伤。珩儿乃人中凯杰,当奉明君……”
殷煜珩的沉默,振聋发聩,极其绝望地看着虞氏点头。这是他们母子辩论最狠恶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身为人母,虞氏自发得都是为了殷煜珩筹算,他现在这般瞪着眼来诘责,让虞氏好生委曲。
“将军,您的手也伤了,老夫给你上药吧。”
木槿福身轻笑道,“奴婢见过大将军。我们娘娘无事,只是娘娘命奴婢来送些东西。”
木槿仿佛早就推测殷煜珩会推拒,话里有话道,“将军可别难堪奴婢,娘娘说了,既在娘娘的生辰宴上没有接待好高朋,便有失策之责。何况闻溪女人是将军看重的人,那再贵重的金饰都戴得,除非……将军感觉她不配。”
薛神医往屋内瞧了一眼,笑着说道,“体贴则乱,将军不必过分自责。”
“将军此话怎讲?”
殷煜珩抬手去敲阿梓脑袋,瞪眼把他撵走,却逗得薛神医哈哈大笑。
说着,木槿一抬手,身后一个宫婢提着盒子上前,翻开盒子,底层是些活血化瘀的御用金创药,上面一层是一对黄玉玉镯。
丽嬷嬷怕被迁怒,守在门口半天不敢出去相劝,直到门房来传话,说是东宫的女使来送东西,这才硬着头皮出去通禀。
“我怎会……”
殷煜珩抬眼看了看屋内熟睡的闻溪,接着道,“我想按在她的名下,不知薛老意下如何?”
殷煜珩冷哼负手道,“还不是母亲一心想娶进门的江家嫡女!”
“那也比没有母族权势可依仗的太子强!”
殷煜珩绝望地合了合眼,“母亲有这般设法已是千万要不得的。我乃大齐之臣子,尽忠者唯有陛下一人。父亲为国战死之时我还尚在军中冷静知名,不是太子殿下赏识几番保举,何来建功之机遇?我远征在外,侯府受难之时,若不是太子为府上驰驱,何故有现在的畅旺?”
薛神医捋了捋胡子,很快想明白殷煜珩此中深意,笑着点头承诺。
“方才母亲所言句句大逆不道,不但妄议国之储君,还成心攀附丞相与云妃,母亲可知这都是连累九族的违逆大罪!”
“既是娘娘美意,那这些我便收下,替我多谢娘娘。”殷煜珩面无神采地接过木槿手里的盒子就回身归去了。他这般痛快反倒让木槿感觉不痛不痒,只得败兴而返。
殷煜珩沉着脸来到门房,见到梅湘凌的贴身婢女木槿候在那儿,便快了两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