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嬷嬷紧蹙着眉,一边检察老太君神采,一边小声回话。
虞氏晃了晃头,“你说得轻巧,合着陛下、云妃的心机全都让你看得清清楚楚了……”
见闻溪不敢昂首理睬,二皇子才想起来面前还杵着个老太君,眼仁一转道,“得了,老太君年龄已高,不必干候着,随本宫去见母妃便是。”
二人出了同心堂,虞清莲便想跟着虞氏一同前去镇远侯府,却被她拦下。
虞氏气得跳脚,可堂下半天没有人来,她这才抬眼去看身后丽嬷嬷。
“夫人消消气,府上的婢女和粗使婆子,这会儿都去了老侯府帮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虞清莲转了眸子,悄悄拽了虞氏袖摆,表示她莫再辩白。
虞氏扭头看向闻溪,从前次太子妃做寿时就晓得她是个心机周到的,本身现在难不成还真就小瞧了她?
“孩子,起来吧,不是另有伤在身上嘛。”
老太君睨了她一眼不耐道,“你还杵在这儿何为,从速去,把隔壁侯府里的东西归置归置,好生帮着安抚太子和太子妃,别再添乱才是!”
闻溪面色如常道,“老太君,陛下既能因为几盏天灯狐疑殷府,为甚么不能因为几盏天灯狐疑有人蓄意暗害太子呢?”
“啧……”老太君哂了一声,虞氏才极不甘心肠把话咽了归去。
赵舜毅收了缰绳,弓着背想找角度去看闻溪的面庞,模样孟浪鄙陋,毫无皇子应有的姿势。
老太君眉心一锁,眸中闪过一抹冷厉。
待虞氏拜别,虞清莲满目标野心,虽身着孝服,却看不出半点哀戚。
虞氏一听,老太君竟要带闻溪入宫,又瞪起眼来。
“天灯年年放,如何就本年引燃了殿宇,还恰好是东宫。这火烧得蹊跷,若奴婢大胆测度,是有人蓄意为之,且要借老侯爷祭日行一石二鸟之计,老太君会否全然不信?将军这些年与东宫走得近,陛下年龄渐高,太子殿下就算再如何韬光养晦,埋没锋芒,怕都会引得君心猜度。可陛下莫非只防着东宫吗?”
“你若要还能走动,待老身换了诰命服,随我进宫去吧。”
殷老太君张了张嘴,“行了……将镇远侯府偿还,老身明白,可为何要经云妃娘娘的手,你倒是说说看。”
闻溪陪着殷老太君入宫觐见云妃,在宫门候了好久,通禀的内侍迟迟未归,想来是云妃用心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