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眼底的肝火化作悲戚,偏过身将二人让过,怔了怔,才沉着步子走向偏室。
殷煜珩:“……”
-
“哼,老夫就晓得将军难堪。没错,她不过是将军身边的一个丫环,知名无份。将军未娶正妻,敢问府上夫人、老太君,可会容这孩子足月出世?”
薛老看着心疼,不忍再见她忍着心中痛苦,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安神丸交给阿黎。
她俄然含泪苦笑,“老天爷啊,为甚么统统磨难都是本宫的?为甚么啊~”
“阿梓!就你长嘴了!”薛老神采凝重,再看闻溪木然的躺在那,不闹不怨,连哭都不哭才最让人担忧。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薛老冷冷的哼了一声,吹着胡子瞪着眼,一旁阿梓更是气得龇牙。
木槿心领神会答道,“将军放心,都是嘴快的婢子,对娘娘也忠心……娘娘若知将军这般挂念,必然会展颜的。”
他看向榻上的闻溪,呼吸瞬时一滞。
阿黎擦眼泪的时候,又蹭到了被那些宫婢弄伤的脸颊,疼得她倒抽了口寒气。“嘶……女人别找了,少爷在老侯府陪着那位呢!”
一股莫名的痛苦顺着掌心钻进心中,殷煜珩蓦地闭了闭眼,黯然分开了书房。
“……将军可晓得?”
“女人醒了?薛老,您快来!”
殷煜珩担忧梅湘凌再这般失态会遭来杀身之祸,双目一沉道,“还请娘娘保重御体,她只不过是个奴婢,下人一个罢了……”
阿梓拉着阿黎给她擦药,忿忿道,“姐姐莫在等那冷脸怪!他甚么都晓得,却只说姐姐一个奴婢罢了……”
阿黎正退出来,偏室的门被殷煜珩大手挡住,留下半尺裂缝。
阿黎细心记下以后送薛老和阿梓去门房,却在书房门口赶上了刚回府的殷煜珩。
薛老没给他好脸,阿梓更是咬着嘴唇瞪着他,红红的眼眶又泛了泪光。
“敢问将军,闻溪丫头与你而言,是何身份?”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梅湘凌的冷傲就在于静若华娟,泣动江山。她一脸的委曲幽怨,泪水盈盈滚落,就差对着殷煜珩喊,她也不肯嫁给太子啊。
“是本宫错了……本宫当初就该如此笛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将军便不会痛恨本宫,亦不会狠心断交至此。那日走水,本宫就该抱着这玉笛葬身火海,或不必经历现在蚀骨般的肉痛了吧……”
殷煜珩面无神采,“去沏杯茶来,本将军在前堂等待太子殿下。”
薛老淡淡看向殷煜珩,伸手按下阿梓的手臂,上前一步道,“将军想问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