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的话,梅湘凌仿佛也难以安坐,转而向太子告罪道,“殿下,恕臣妾失礼,实在是身子挨不住,可否先一步回宫安息?”
“除了这些,殷将军可另有甚么想要的?固然说与孤!”
太子赵甩开长袖,笑着迎上前来,举止儒雅,格式风采皆属一流。
几番推杯换盏下来,殷煜珩一向心不在焉,太子发觉他神情非常,便问道,“煜珩,但是乏了?”
他殷煜珩的女人,旁人见到了也不敢觊觎,唯有一人,他拦不住。
率军出征南陵的前一晚,恰是太子大婚之日,殷煜珩那晚真的醉了。
庆帝见他没有居功自大,也不邀赏,便欣然赐座于太子身边。
到了金殿之上,殷煜珩撤除佩刀,行膜拜大礼。
梅湘凌坐姿端雅,看向殷煜珩的双眼欲说还休。
没等他开口,殷煜珩就向庆帝告罪,深一脚浅一脚地退下去了。
他正襟入坐,与梅湘凌一左一右,隔着太子,却隔不住眼尾幽幽窃窃。
殷煜珩心领神会,忽地起家,腰肢倾斜栽楞。
赵晏磬上前拉他退席,殷煜珩的脚上像绑了沙包,有千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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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湘凌本日的确看着气色不佳,她的皮肤原也是冷白的,总给人病娇的美感。固然妆发精美,头面豪华,却掩不住她面庞颓靡。
殷煜珩闻言,微锁眉心,却并未抬眼去看四皇子。
没等太子妃开口,太子拉着殷煜珩往身侧又拽了一把,笑道,“煜珩不必拘泥,太子妃本日身材不适,不能喝酒,你就陪吾入坐,本日欢畅,当豪饮扫兴,呵呵呵……”
殷煜珩垂眸,不苟谈笑,握着酒樽的指腹泛白。
一仰脖,殷煜珩干了这杯酒,杯中滋味如何,怕是酸楚苦辣都有。
大要跟殷煜珩称兄道弟,实则拉拢操纵,一朝即位称帝,第一个死的就是殷煜珩。
“煜珩!辛苦了,快快请起,你与吾二人不必如此多礼!”
殷煜珩影象中,那双眼总闪着灵动的眸光,时隔不过一年,再见已物是人非。
梅湘凌走后,太子的目光掠过劈面席上的江丞相,似俄然想起甚么。
殷煜珩伸谢皇恩后起家,抱拳禀报战果,字字宏亮,掷地有声,战神派头深得民气。
太子此时却带着轻视的笑意,隔空遥敬丞相江慕言,挑衅之意满满。
庆帝非常欣喜,大手一挥,封他为镇北大将军,还赐了很多赏。
太子面露不安,自责道,“都是因为你与吾靠近,获咎了那些用心不良的奸佞……煜珩可要多加防备,你不能有事!”
异姓臣子能与太子同坐,这本身就是一等一的荣宠,殷煜珩抱着拳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那边长了尖刺,坐不得。
殷煜珩体贴抬眼,却顿时感觉不当,便在太子发觉前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