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抬眼,举起酒杯道,“殿下于臣有知遇之恩,臣不敢忘。恩德全在酒中,臣敬殿下!”
没等太子妃开口,太子拉着殷煜珩往身侧又拽了一把,笑道,“煜珩不必拘泥,太子妃本日身材不适,不能喝酒,你就陪吾入坐,本日欢畅,当豪饮扫兴,呵呵呵……”
云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满脸的嫌弃呼之欲出,阴阳着声音道,“四皇子的病克日更加的严峻了,该好幸亏本身殿内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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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本日被扣了顶头盔,脸上抹了锅底灰,披着沉沉的铠甲磨得肩膀疼,站在高大的沈灼身边像个没长开的萝卜头。
听到太子的话,梅湘凌仿佛也难以安坐,转而向太子告罪道,“殿下,恕臣妾失礼,实在是身子挨不住,可否先一步回宫安息?”
开席后,过来敬酒的朝臣络绎不断,唯有四皇子赵寅礼只是远了望着,或是因为他本不该喝酒,咳嗽声更加的频繁,与丝竹声格格不入。
他殷煜珩的女人,旁人见到了也不敢觊觎,唯有一人,他拦不住。
看着殷煜珩恭敬的背影,闻溪只感觉讽刺,撇了撇嘴,冷哼着鼻息。
一仰脖,殷煜珩干了这杯酒,杯中滋味如何,怕是酸楚苦辣都有。
太子赵甩开长袖,笑着迎上前来,举止儒雅,格式风采皆属一流。
殷煜珩垂着眸子,恭敬地跟着太子入宫。
走过梅湘凌面前,殷煜珩抱拳见礼,“娘娘安好。”
庆帝非常欣喜,大手一挥,封他为镇北大将军,还赐了很多赏。
梅湘凌坐姿端雅,看向殷煜珩的双眼欲说还休。
为粉饰心口闷痛,殷煜珩饮了一大口酒,却更似浇在了伤口之上。
太子此时却带着轻视的笑意,隔空遥敬丞相江慕言,挑衅之意满满。
异姓臣子能与太子同坐,这本身就是一等一的荣宠,殷煜珩抱着拳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那边长了尖刺,坐不得。
太子面露不安,自责道,“都是因为你与吾靠近,获咎了那些用心不良的奸佞……煜珩可要多加防备,你不能有事!”
“除了这些,殷将军可另有甚么想要的?固然说与孤!”
万人敬佩的大齐太子,重生后的闻溪看得逼真,阿谁大要清风霁月,温文尔雅的太子,是披着仁善外套的恶魔,更是专夺人所爱的奸佞小人。
没等他开口,殷煜珩就向庆帝告罪,深一脚浅一脚地退下去了。
梅湘凌本日的确看着气色不佳,她的皮肤原也是冷白的,总给人病娇的美感。固然妆发精美,头面豪华,却掩不住她面庞颓靡。
太子身后一众朝臣也迎了过来,作揖恭喜殷煜珩又立军功,远了望去好不热烈。
说罢,太子招了招手,身后内侍王梁上前,伸脱手给太子妃借力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