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嬷嬷来给殷逸行送新制的冬衣,闻声锦歌大喊吓了一跳,冲过来赏了锦歌一个嘴巴,“猖獗,夫人在歇息,你这奴婢瞎喊甚么?”
虞清莲早把剪刀扔在了地上,哭着跪在地上捡头发,“闻溪女人好暴虐,你本日刚回府这是短长给谁看呢?不就是想在府中立威吗?可怎能剪我头发,这是咒我还是咒二少爷,我到底那里获咎了你,你要如许害我……”
要不是丽嬷嬷扶着,虞氏能让她这句话顶一个跟头。
“丽娘,把人给我绑了关进柴房,等我缓缓,再行发落!”
闻溪冷着脸道,“奴婢没错,夫人不能私行发落。”
闻溪眨了眨眼,似偶然地接着话茬道,“二少夫人是有福之人,固然不是嫡出,却能嫁做正妻,今后的子嗣也为嫡出,今后二少爷宦途开阔,说不定还能有诰命加身……”
身后锦歌俄然叫唤着跑到院中,“来人啊!来人啊……二少夫人的头发!”
虞清莲缓缓转过身子,从镜中看着闻溪,淡淡道,“传闻你是从南陵皇宫里出来的,服侍的是一国的嫡公主,想必梳发髻的本领也高人一等吧。”
虞清莲现在正坐在屋内,桌上摆满了方才佩带的头面金饰,她却素着头看着铜镜发楞。
虞清莲看着,眼中飘过一丝对劲,如果闻溪今后在将军府消逝,殷逸行或许会渐渐待她好些,且几次被她一个贱奴比下去了,唯有如此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虞清莲猛地回身,阴狠地看着闻溪,“曲解?你也配?我千里迢迢来投奔,还没入府门,就因你而被忽视冷待,我自小按嫡女规格被教养,乃至做的比高门贵女都要好,只因为你,这殷家就没了我的位置。将军被你美色所利诱也就罢了,可二少爷已经与我结婚,却还是挂念着你的安危,沐闻溪,凭甚么?”
“你莫拿母亲和珩儿出来压我,我乃镇远侯夫人,别觉得珩儿宠你,你就有资格跟我叫板,一个贱婢,反了不成?”
“她是虞清莲的婢女,怎敢不按她的叮咛说瞎话,不成做数。”
虞清莲扫了一眼桌面的头面金饰,轻叹道,“唉,二房是庶出,就算我现在是二房正室,这些头面规制,还是如此寒酸……”
可这些话到了虞清莲耳朵里,就只剩讽刺她不是嫡出的蜜斯这一句了,顷刻变了神采,阴狠地剜了闻溪一眼。
闻溪倒不料外,淡淡道,“是你家少夫人寻我?但是有事?”
虞氏头痛欲裂,更没法凝神静气思虑闻溪说的话,只是暴躁着要拿她出气。
锦歌怯生生地从屋外出去,“回夫人的话,奴婢在场,我家少夫人只说请闻溪女人出自南陵皇宫,想让她帮手梳发髻,谁知是否因为被提及过往惹了闻溪女人不悦,便就脱手剪了二少夫人的头发。”
“你都跟主子动剪刀了还说你没错?你莫要觉得,救了那江暮雪,就了不得了,说到底你也是我殷府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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