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礼回身,扶着老妇到一边坐下,轻声道,“辛苦李嬷嬷这么多年一小我在这清逸轩苦熬,如果没有嬷嬷,寅礼早就随母妃和弟弟去了,那里还挨的到本日……”
太后微一勾唇,眯着眸子叮咛道,“明日便是岁末宫闱宴,年年宴尾都有燃放花火贺岁祭天的常例,今岁哀家感觉,既是南陵归于大齐的第一年,得有些新花腔,不若就以你祭天,看看到底谁另有那不臣之心,早早地肃除,以佑我大齐百年,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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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寅礼何尝不想早些将仇敌一一肃除,只是本来的打算就没有十成十的掌控,现在多了变数,倒是不能操之过急。
“晓得了,明日宫闱宴,彻夜本宫想去看看母妃,你不必跟着。”
赵寅礼的眼中俄然亮了亮,声音也柔嫩了很多,“嬷嬷,我见到她了,她来了都城。”
“谁?出去!”
她忐忑着返来禀报,却在书房外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赵寅礼应她,正踌躇要不要排闼出来,内里传来了声音。
本来乔氏一族不满皇后自戕,将统统都见怪到醇妃头上,就连其身在冷宫也备受磋磨,寒冬里伤寒冻伤,加上落空季子痛心疾首,撑到赵寅礼回到都城才咽气已是不易。
当年赵寅礼在南陵,得知醇妃在冷宫病入膏肓,无法不得不放弃持续疗愈,赶回了大齐,求了太后才把人接出冷宫,小小年纪,便在宫闱宴的前一晚,眼睁睁看着本身的母妃在怀中咽了气。
语罢,闻溪又跪下叩首,只不过这一次,像是抱着必死的决计,行动慎重迟缓,双眼果断不移,即便她笃定这又是太后的另一则摸索。
“殿下来了,快给娘娘上柱香吧……”
镇北将军府
晚晴在四皇子寝殿外左等右等,一向没有等来福泉公公派来报信的小寺人,眼看着天气,宫门就要落钥了,此人应当是留在了永康宫,并没有送到司药监去。
“殿下,是奴婢,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有永康宫的动静,奴婢也去宫门那儿探听过了,说人的确午后入了宫,只不过到现在,福泉公公也没有派人来。”
他轻推开门,徐行走进暗淡的屋子,穿过走廊,来到了后堂。
殷煜珩不苟谈笑,往皇宫的方向遥眺望了望,不由蹙起眉头,“四皇子,你可要将人护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