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美酒好菜,岂能无美人相伴?”言落,只手一挥,便有两名美姬入内。
很快,二人便达到城外,五百人的精骑已等待已久。
此时现在,那女郎微微点头,只暴露模糊五官和一截乌黑似玉的细致颈脖,跟着二人再近几分,他可清楚瞧见女郎颈上淡淡青色的头绪,显出几分娇弱的美感。
“来人,将此婢拖下打死,你,现在换你替林郎君斟酒。”
方才她那番话若单单拆开来听, 实在有些过于含混, 阿妩怕他曲解,忙收回击, 视野微微错开往外扫去,“我,我是说,比起阿瑶他们所受的苦,我这些苦不算甚么,我并无他意, 你莫要曲解……”只是不解释还好, 越解释倒愈显此地无银三百量。
青衣美姬强忍痛意,颤抖着无缺的右手替蔺荀斟上满满一杯温酒,跪于身前将雕花的酒盏奉上,杏眸蓄泪,痛苦惊骇而又充满无助与殷切,“请……郎君喝酒。”
熟料阿妩面色断交,仍如先前那般,态度非常果断地点了点头。
他面色渐凝,“此番可否事成,全在此次武平之行。”沉吟了半晌,蔺荀忍不住再问:“你真决定好了要与我一道南下?”邻近解缆,蔺荀忽觉本身先前有些草率,不该因她讨情便心软应下了她。如果她现在略微透暴露半分退意,他便可借端将她送回。
不过,任凭他再谨慎又能如何?此行他志在必得,不达成目标,决不罢休。
一着利落玄色修身劲装,头戴斗笠,腰间悬一把玄黑三尺宝剑之人旋即入内。他取下头上斗笠,暴露一双极厉的冷眸,对蔺荀一礼,沉声道:“燕侯放心,统统安妥,只等明日武平县公乖乖中计。”
“我是谁?”蔺荀被他以剑相对,不但不畏,反倒从席上站起家来,“我都说了本日前来是有礼相送,县公竟是不信么?”
………
“可筹办好了?”他又问。
武平县公饶有兴趣地赏识那青衣美姬瑟瑟颤栗的绝望模样,便跟着体内药效发作的畅快,只觉心中非常称心。他见蔺荀久久未言,垂眸仿佛面带难色的模样,视野自他身后的阿妩面上掠过,舔了舔枯燥的唇,心中忽生一计,“美人如此娇怜,林郎君莫非不觉顾恤?何不为她讨情?”
阿妩抿唇,很有些烦恼。
阿妩陡感觉心头微热,那些惶恐和不安,莫名地因他这句话随之消逝了很多。好似一块半悬空中的石头,俄然被他紧紧拖住,刹时有了种脚结壮地的感受。
蔺荀无法,只能与她一道驱车而行。
凡是朱门世族,蓄奴养婢都是常事,即便奴婢身份寒微,可若未犯大错,也不至于随便吵架斥责。
念及此,阿妩抬眸,目光灼灼,“若他真能做到如此,那岂不是——”
成败与否,端看明日如何。
蔺荀轻嗯了一声,“那人是个游侠,一身工夫入迷入化,自与旁人分歧。他在官方也很有盛名,”话到一半,他摇了点头,似要打住话题,“即便我说了,你也不知。”
武平具县深感敢威胁,厉喝道:“来人,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跟着此声令下,大门收回砰的一声响,内里脚步阵阵,人群接连入内。
蔺荀扬眉一笑,“甚好。”
青衣美姬瞪大双眼,不顾断手之疼,连连叩首,“县公饶命,妾,妾并非成心出错,还请县公给且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妾必然劝郎君饮下此酒。”
阿妩应是。
恰是此时,郭良深感不妙,为求活命攀附于南阳王,主动奉上统统财物,为南阳王一阵鞍前马后。
武平县公目眦尽裂,忽而收回一阵癫狂笑声,他因服五石散伤了身子,此生再难有子嗣,如果让儿子落入蔺荀之手,只怕会断门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