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为了她，他竟是连阿胭都不顾了？
大鸿胪丞还立在殿中久久未退，蔺荀问道：“另有何事？”
眼下时近开宴，阿妩临时还未寻到机会扣问，只好临时将此事压在心头。
七年前，临淮王败于南阳王，与帝王之位失之交臂，只能偏居江左。
阿胭是蔺久留下的独一血脉。
蔺荀眼神忽而变得阴沉。
当年此事传出以后，她也非常震惊，乃至思疑他是否是上了别人的套，以是才会做下这般骇人之举来。
但蔺容总感觉他的阿弟并非是那种迷恋女子色彩的陋劣之人。
“阿姊可知，五年前，我与她身份天差地别，为何我会开口向汝南王求她？”
此问也是一向以来，令蔺容猜疑不解的题目。
蔺容终究忍无可忍, 被他气笑，不忍冷道：“与她无关？却也是因她而起！”
庾打扫蔺荀一眼，而后笑道，“既是道贺新礼，须得讨个吉利，临时收下吧。”
“如果本日我迎娶的是旁人，阿姊让我兼祧两房，我别无话说，但唯独是她……我毫不承诺。”
“阿瑶已为你考虑至此，你竟还不肯？”
卢太前面上带笑，仿佛是与他话平常，只是眼底却含了几分厉色。
他眸色幽沉, 定定凝睇着她, 眼底深处是铁骨铮铮，杀伐判定。
过后，蔺容问过他，当时蔺荀只回，说是他为华容翁主容色倾倒，加上喝酒过量，以是才犯下如此大过。
想起惨死的蔺久，蔺容目光渐涩，心中难受至极，“仲渊，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你比更合适做阿嫣的父亲，何况阿瑶对你……”
“我初闻阿瑶提起你长兄拜托之事时，也感觉荒唐。可这么些年下来，阿瑶的为人我瞧在眼底，她实在是个顶好的。我此前便同她提及此事，她言你还未娶妻，若先纳她入门，待今后你结婚之时，必定会让你的妻室不喜，她唯恐你与你的夫人生了嫌隙，故而便言等你娶妻以后再迎她入门。”
南北两方虽对峙已久，但起码明面上还未完整撕破脸皮，蔺荀大婚，南边官员会送贺礼，也属普通。
是了，面前的此人早已不是阿谁追在她身后唤她阿姊, 需求她和蔺久护着的幼弟了。
“甚么蛮夷不蛮夷？前几年比年战乱，死了多少人？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乱世里结成佳耦者更是数不堪数。便是那些自夸高贵的世家亦是如此。”蔺容眼神俄然沉了下来，“以往提及此事，你不也没辩驳，现在为何不肯了？”
蔺荀忍无可忍，冷声打断，“阿姊！”
不过……
……
蔺容气急，正要骂他，却听他俄然开口，“我知长姊怨她害我因她之故，受了那般摧辱。”他握拳，神采极沉，“我也曾试图怨过她，想着那样夸姣的女郎，怎能那般铁石心肠。”
“是。”
刘矩抿起了唇，“并非，只是——”
此为防盗章 蔺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浑身有些紧绷，他沉着脸点头, “此事与她无关。”
蔺容怒了，直呼他大名，“蔺荀！你是被阿谁刘妩灌了甚么迷魂汤了？现在竟连阿胭也不要了，那来日，是不是连我这个长姊都不放在眼底了？”
谁知世事无常，阿妩与王邈婚约俄然见效。
外人如何评断，蔺荀并不在乎。
蔺容本觉得他会否定，借此为阿妩回嘴，谁知他干脆点头。
“没有只是，燕侯在瞧这边，你警省着些。”
蔺荀眉峰蹙得愈紧, 神采非常丢脸，“长姊，我说过, 此事与她无关。我的事我自有定夺，我敬你重你, 望你莫要让我难堪。”
卢太后眸色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