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尖尖的一角，嵌入了他的掌心。
重阳谷里古古怪怪的草木，多得是，他移栽返来的这果子，也是一样。
平常他们出门，走的都是别的一条路。
一行人就缓慢地分开了这里。
他一副理所该当的模样：“天然是有毒的。”
他摊开手掌，暴露那枚棕褐色的小刺，淡然道：“可还记得那罐子蜜果子？”
锦衣少年皱着眉头：“莫非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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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有些慌了神，又问来人连四爷伤得可重。
不过有了这“谨慎”二字，她还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力，谨慎翼翼地将这根刺藏到了送四叔出门的那一天。
明显是体贴的话，若生听着，却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是手指还未触到另一只手。他的身子蓦地向前扑了去，又是“嘭”的一声，听声响清楚摔得比方才那一下还要重。
底下的人没了主张，四房的几个小主子，则躲在马车里，连下来看一眼也不敢。
血债当血偿。
那马生得高壮，那样一下踏下去，只怕是要出好歹的。
他还活着，可脊梁骨断了。
——一根刺。
也就他独一份了。
这事既然已经说到了连二爷跟前，那环境必然已是极坏了。
于连四爷如许的人而言，让他落空现在所具有的统统，繁华财帛名声权势人生，远比叫他死更痛苦。
就是老天爷，也是公道的。
她又去掐林氏的人中，将林氏一下就给掐得大口喘气着展开了眼睛。
他便垂动手，似笑非笑隧道：“谨慎。”
林氏闻言，惊骇悲伤当中也还是嘲笑了一声：“出都出来了，还归去做甚！”
牛嫂子在旁听着，谨慎摸索着说：“太太，是不是回大宅去？”
以是，他给了她一样东西。
四周慌乱的一群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世上哪有人送礼送毒物的？！
这动静该递给谁？
林氏哭着扑畴昔，双腿一软。喊着“四爷、四爷”，身子今后一倒。也晕了畴昔。
若生听完却震惊了，下认识问：“果子可有毒？”
万连续四爷就这么去了，也好叫他们见最后一面。
映入连四爷视线的那角天空，清澈得像是块琉璃瓦，又轻又透，蓝得仿若湖水。
勒马的勒马，救人的救人。
话音未落，见马儿又踢了连四爷一下的小厮。冒死去拽这匹叫做“追风”的马的缰绳。可他刚一抓紧，人便也像只断了线的鹞子般飞了出去。
“啊啊啊--”
三太太听罢，惊得说不上话来，心头惴惴之下，只觉不安，便又让人去知会了长房跟二房。
连四爷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世人顿时大乱。
“……”
“毒极微，不致命，无妨。”
云甄夫人已经离府去行宫了。
锋利的疼痛，顷刻涌上心头。
林氏一醒，又哭，手足无措。
那是他头回送她的赔罪，她当然记得。
这条路，比那条局促，火食也希少一些，这路况，仿佛也差了那么一点。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小石子，他方才一摔，将脸摔花了。
“嘭--”
林氏吓白了一张脸，两股战战。竟是连车壁也扶不住了。
林氏便也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扶着她的胳膊站直了身子，叮咛人先将连四爷奉上马车，他们当即去看大夫，一面又让五女人宛音带着剩下的人，去新宅。
连四爷正面朝下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已经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