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叫你去,你偷着去,夏季冷了叫你去,你又缩手缩脚的,贱骨头!拉着不走,打着后退,天生跟我作对是不是?”乌氏抓着她的领子,狠狠打了几下。
师爷摆摆手:“你当家的不在,我就不出来了。”他将杜月芷推到身前:“方才在路上碰到芷女人,被一只大狼狗堵住,吓得不幸见儿的,幸亏碰到李嫂子才得救。问她为甚么这么晚还在内里,说是要去东庄陪你婆婆。李嫂子说夜路伤害,叫她家去,她不肯,李嫂子没法,拉着我来了。乌嫂子,芷女人也大了,走夜路毕竟不当,你看这……”
杜月芷滚了出去,拿大盆装了衣服,看了眼乌氏的房间,细白的牙咬住红唇。看来,乌氏铁了心要她走,她更不能走了。
杜月芷吃了一惊,往上游走。
乌氏是个很谨慎的女人,现在听巫婆的话假装有孕在身,对任何能够威胁到孕事的东西都很警悟,是以她连门都不出,就怕在冰上摔交。并且略微大点的声音都能让她情感不安,对炮声特别严峻。她叫杜月芷细心查找,看看家里有没有遗漏的炮,一个都不能留。杜月芷交来回回找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乌氏放了心,叫她走:“趁着月色早点去陪李婆婆。”
杜月芷伸出胳膊去挡,含泪道:“我去,我去,乌嫂,你别打我了……”
乌氏皱了皱眉,劈面不好发作,面向师爷笑道:“师爷如何来了,快请屋里坐。”
“没有,没有……是我本身不谨慎摔的,请你们千万不要跟乌嫂说。”杜月芷冒死点头,眼睛里暴露惊骇的目光,而后垂下头去洗衣服,悄悄抹眼泪。
她眼中底子没有眼泪,那些伤痕也是她用心弄的。她没有别的意义,只让人看到,就够了。
少年展开眼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气象。
李嫂子冷哼:“不是你叫的,莫非是她本身情愿的?你的心有多狠,非把孩子往死里磨,左邻右舍都晓得,大夏季你叫她去河里洗衣服,冻的不成模样,你还胡扯八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听她惊呼,大师都围上来看,只见白嫩细瘦的胳膊上,到处都是掐痕,鞭印另有掌印,新伤旧伤层叠不穷,的确触目惊心。杜月芷后知后觉,忙放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