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蔡子!”
“咳、咳……”楚驿天然听出了蔡邕的意义,难堪的咳了几声,讷讷无言。
楚驿笑笑:“师姊说的是,并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非世家后辈,亦非官宦人家,就如无根浮萍,以我的年幼与身份,过分着名定会有诸多非议!”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何如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整齐,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趋骄固。守兵叫,函谷举;楚人一炬,不幸焦土。
在蔡琳看来这篇文章堪比贾谊的《过秦论》,文中虽是攻讦秦朝,可字里行间却到处指责当今的朝廷的豪侈败北,发人深省。以蔡邕的赤胆忠心,定然会想方设法的让天子看到这篇文章才是!
“比光武天子,何如?”
楚驿站起家来,施礼道:“请蔡子操琴一曲可好?”
蔡邕微微一笑,点点头,抚了一曲《伐檀》。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先人哀之;先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先人而复哀先人也。”
楚驿强掩冲动:“敢问蔡子,此琴何名?”
楚驿难堪一笑,脸孔喷红,要不是蔡邕还站在一边早就扑上去了
蔡琰神采一红,美眸偷偷向楚驿看了一眼,却见楚驿也在偷看她,因而两人都红着脸,瞥向一边。
蔡邕捻须一笑:“我筹办给它起名焦尾。”
前一世的楚驿还没正式进入大学,爱情经历为零,对男女之事倒是非常纯情。
楚驿和蔡氏姊妹听得如痴如醉,半晌,楚驿回过神来,赞道:“公然是好琴!但也只要像蔡子这般的成就才气弹的出这美好的琴音!”
蔡琳持续摇了点头。
楚驿微微脸红,这文章是他抄的呀,能得如此赞誉也是会有点羞赧的……
蔡邕所学甚博,在琴艺方面也是成就惊人,可谓当世琴圣!楚驿天然远远不能和他比拟!
“焦尾好啊!”楚驿冲动的点头如捣蒜,目光不竭的瞥向焦尾。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断绝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阵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凹凸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以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燕、赵之保藏,韩、魏之运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琴拿返来了?”楚驿神采一喜,仓猝起家,翻开门把蔡邕迎了出去,蔡邕身后的奴婢怀中正抱着一部琴。
“比孝宣天子,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