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聪明人还是很多的，只要有人能听懂，那便充足了。
此时的醉仙楼中，直是鸦雀无声。
这清澈的声音落下，醉仙楼里便又是一静。
本朝的贩子职位非常低下，别看秦素只是个小僮，只因她身后有一名精研法术的“师尊”，她的职位便仿佛比这贩子要高了很多，这贩子对她的态度便带了几分谨慎与奉迎。
秦素张了张口，第一个动机便是回绝。
那中年人忙回声道：“恰是，小郎好眼力。”
秦素暗自点了点头。
薛允衡沉吟了一会，神采微凛：“罢了，此处已近符节，不宜肇事。”语罢一挥袖，淡笑道：“上楼。”
凝眉望着秦素消逝的方向，薛允衡心中非常迟疑。
秦素清了清嗓子，脆声道：“师尊说了：南南之南，郡多买碳。”
见薛允衡沉吟不语，旁观诸人便开端悄悄群情了起来，过得一刻，便有人问：“这位小郎，叨教一声，紫微斗数可卜休咎否？”
秦素这两句话实在是说给薛二郎听的，这贩子解或不解，倒在其次。
只要能够唬人，她实在很情愿再多背几段，只可惜，她晓得得实在有限，且还须留上几手以备今后要用，以是，解释完虚星以后，她便再未几言了。
她哪懂甚么紫微推演之术？如果画个星盘、安个命宫之类的，她倒是勉强能够，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她可有力施为了。
于贩子而言，这句赠言但是非常实惠了，只看他能不能懂，懂了又会不会信。
心念既定，她便转向那中年人问：“郎君但是行商？”
秦素看在眼中，不免叹了口气。
薛允衡屏息聆听，面上含着多少深思。
她敛下心神，转向薛允衡长揖到地，语声朗朗：“师尊之言，还请郎君勿忘。”
自江阳郡往南行，顺次是汉嘉郡、朱提郡与建宁郡。
中元十二年冬，向来四时如春的宁州建宁郡突降大雪，导致薪碳价高。
世人引颈而顾，只见那着青衣的小小身影，未几时便行至了视野尽处，那一双大袖随风拂来摆去，倒有了几分仙家的超脱。
秦素便笑道：“我可不敢自夸，这话是我师尊说的，他白叟家说，本日如有行商来问，可赠一言，不知郎君愿听否？”
这才是她的终究目标。
这段话乃是当年中元帝说的，秦素委实不解其意，但这并无毛病她照搬其说。
她就是要借着紫微斗数替人卜休咎，最好能把那些朱紫、名流们都卜到跟秦家绑在一起才好。
一个侍卫近前两步，低声问道：“郎君，可要派人跟着？”
那中年人忙不迭地点头陪笑道：“愿的，愿的，还请小郎说来。”
大师还觉得能听到甚么警世之言呢，却没想竟是如许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