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这两句话实在是说给薛二郎听的,这贩子解或不解,倒在其次。
世人引颈而顾,只见那着青衣的小小身影,未几时便行至了视野尽处,那一双大袖随风拂来摆去,倒有了几分仙家的超脱。
自江阳郡往南行,顺次是汉嘉郡、朱提郡与建宁郡。
薛允衡对紫微斗数本就并非一无所知,“飞星”一说他亦晓得,秦素现在所言,刚好将其晓得的补全了,贰心底里便多了几分佩服。
大师还觉得能听到甚么警世之言呢,却没想竟是如许一句话。
秦素本身实在也晕着。
薛允衡沉吟了一会,神采微凛:“罢了,此处已近符节,不宜肇事。”语罢一挥袖,淡笑道:“上楼。”
秦素暗自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皱起了眉,明显并未贯穿辞中之意,神情非常茫然。
这才是她的终究目标。
她就是要借着紫微斗数替人卜休咎,最好能把那些朱紫、名流们都卜到跟秦家绑在一起才好。
只要能够唬人,她实在很情愿再多背几段,只可惜,她晓得得实在有限,且还须留上几手以备今后要用,以是,解释完虚星以后,她便再未几言了。
秦素张了张口,第一个动机便是回绝。
秦素欣然点头,拢袖再施一礼,便绕过薛家一行人,踏出了醉仙楼。
她敛下心神,转向薛允衡长揖到地,语声朗朗:“师尊之言,还请郎君勿忘。”
秦素便笑道:“我可不敢自夸,这话是我师尊说的,他白叟家说,本日如有行商来问,可赠一言,不知郎君愿听否?”
凝眉望着秦素消逝的方向,薛允衡心中非常迟疑。
对于那位“师尊”,他还是有几分猎奇的。
见这小僮瘦肥大小,措告别事却自有一股沛然之气,薛允衡倒有些讶然,停了一会方点头浅笑道:“好。”
这件事就产生在两日前的资中县,当时在场的人极少,就算有人四周传话,也毫不会这么快便传到连云镇来。亦便是说,那位“师尊”先生,很能够是真的提早推算出了此事。
本朝的贩子职位非常低下,别看秦素只是个小僮,只因她身后有一名精研法术的“师尊”,她的职位便仿佛比这贩子要高了很多,这贩子对她的态度便带了几分谨慎与奉迎。
薛允衡明显还是将此事当作了一件妙闻,而不是真正地予以正视。不过,以秦素现在的才气,能让廪丘薛二郎停下来听她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此事便已胜利了一半了。
这段话乃是当年中元帝说的,秦素委实不解其意,但这并无毛病她照搬其说。
薛允衡回过神来,清幽的长眸中漾起笑意,语声和缓:“天然不忘。”
此时的醉仙楼中,直是鸦雀无声。
中元十二年冬,向来四时如春的宁州建宁郡突降大雪,导致薪碳价高。
一个侍卫近前两步,低声问道:“郎君,可要派人跟着?”
心念既定,她便转向那中年人问:“郎君但是行商?”
但是,那回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她俄然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事。
在场诸人包含薛允衡在内,此时皆是屏声静气,声气全无。这十八飞星光名字也听得人目炫狼籍,世人都有些晕了。
“可。”秦素立即用力地点头。
转眸看了看沉吟不语的薛二郎,秦素决定,再为本日之事加一个筹马。
秦素循声看去,却见那人是个白面微须的中年男人,观其穿戴打扮,像是个行商。
这清澈的声音落下,醉仙楼里便又是一静。
秦素亦笑道:“郎君不必谢我,都是我师尊说的。”说着她顿了顿,又道:“紫微斗数就算以实星而论,实在亦有实星虚用一说。便如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北斗这八星,在紫微斗数中并非以文曲星居中,而是仍以紫微为首。如此一来,北斗七星便也由实化虚,称为虚星亦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