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婉见她表情转好,想了一想,便又委宛隧道:“母亲,六郎那边……母亲最好也管一管,勿要超越了礼法。”
院子里死了人,又是在重丧之时,采绿镇静失措亦是情有可原。秦彦婉知兹事体大,很快便将事谍报去了东华居,又叫人往德晖堂送了信。
见她安插得非常安妥,秦彦婉便弯眉道:“母亲谨执馈爨,如此极好。”
林氏闻言,顿时心下大慰,深觉女儿做得很好,便道:“还是我儿守礼知事。”
未至中午,东晴山庄的事情便在东院里传开了,却真是出了一件大事。
林氏的指令下发不久,东篱便也来了几名仆人,将院子临水的几处空中皆撒了碳灰,又有仆妇专门向秦素禀报了此事。
那仆妇忙恭声道:“那老妪恐是出错滑倒落了井。方才我去看过了,那井边极滑,另有好些冰,我走着都打滑。”
秦彦恭虽只要三岁,毕竟还是秦家郎君,而林氏对他却明显有些宠嬖,传闻前两天还叫人给他熬了鸡汤。
秦彦婉向来晓得林氏的芥蒂,便安抚隧道:“太祖母赏下的茶,怎可随便赠人?我一向留着呢。”停了一停,又续道,“女为父守丧,这些吃苦之物,须待到释服火线可享用,现在却不好拿出来。”
才死了夫君,恰是每日哀伤惶惑的时候,女儿的院子里俄然又死了人,林氏的情感便有些失控。
秦彦婉的一片苦心,林氏却仿佛并不承情,随便隧道:“阿瞒还小,不必谨守这些。”
斑斓对劲地一笑:“自是我向人探听出来的。那老妪两天前的早晨说要去打水,就此人便没了。女郎想,她打水可不是要去井边么?这么一算,她自是两天前的早晨便落了井了。”说着便点头,可惜似地叹了口气。
她这两个女儿,不知为何对阿谁外室女一向很好,这让林氏内心有些不舒畅。
秦彦婉一面替她顺气,一面便叫人捧来温热的布巾,柔声安慰:“母亲勿急,阿婉好好的,您先擦擦面吧。”说着便将布巾双手奉到了林氏面前。
也难为斑斓识得的人多,不消半个时候,便将事情的委曲探听得一清二楚,又献宝似地跑到秦素跟前细说了一通。
林氏便问:“如何了?我儿另有事叮咛她做?”
林氏一得了动静,立即便赶到了东晴山庄,见秦彦婉安然无恙,一颗心才算落回肚中,拉着女儿的手便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