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宫之事,除了些昔日老臣站出来,你又见几人敢上奏?你倒是这节骨眼上往前面钻。”
清贵高慢的探花郎,看来的确是半分油滑也不懂。
沈珏不动声色的看向白玉安,脸上的神采懒惰:“圣上正在用心批阅奏折,这时候怕没空见你。”
白玉安皱眉,纤长的睫毛上已沾了白雪,眸子内有吸惹人的星光,脸上的神情却仍旧冰冷。
端端方正的冷僻少年,脸颊上落着红绯,堪比桃花入秋水,红霞映了天涯。
不由又想起她那夜里咬牙切齿的模样。
说着沈珏淡淡瞧着白玉安那张娟秀的过分的脸颊:“白大人有话,无妨先对我说。”
小天子被沈珏在中间压迫着,听到这话赶紧就满口应下。
温泉别宫之事,是他与韦太后的买卖,已成定局,窜改不了。
“温泉别宫之事,你今后勿要再上折子了。”
沈珏神采淡淡的站在小天子身后,见状上前看了眼小天子道:“这些折子臣都已讲明好,殿下只需看臣的讲明便可。”
“这些人如何这么小的事情也要来上奏?”
“我与沈首辅本就不是同路人,不必再劝。”
斑斓倾城的闺阁女人,祖父又是朝中元老,青云直上,温香软玉唾手可得,他却人都没去,只差人送去了赔罪帖子。
他垂下沉寂的眼眸,清贵高华的脸上可贵的有了几分深沉:“白大人,太后体寒,天子要为太后修建温泉别宫,乃是殿下孝心,仅仅凭着几道折子是劝不住的。”
他曾去特地去翻过白玉安的籍册,家中的老来子,父亲只是潭州下头的知县,也不知如何养成的这书白痴似的脾气。
“你那几道折子我若不扣下,就凭着你折子上那些话,皇上一气,砍了你的头便有能够。”
他想起白玉安落第探花的那年,尚书家的孙女看中了他,特地邀了他去春郊赴宴。
两人的衣料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广大的衣摆交汇,摩擦出非常的表情。
摆摆手打发了小寺人,沈珏看着面前的白玉安,娟秀得过分的白净脸上带着墨客惯有的冷酷,人固然矮了他大半截,这脸上的气势,比他这个内阁首辅倒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