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传到蜀国,才赶返来没几天并已动手措置此事的太子――厉无刃,就突地眉角一跳。
对此,南蜀百姓几近无不称道:都说赞国人刁钻霸道、偏帮护短,如此民风下教养出来的公主,那铁定是个上房揭瓦的主――太子殿下何其大气、何其良善!没把兄弟推动火坑,更没把任何一个臣子用作挡箭牌,而是亲力亲为,亲手拿下那想来极不好惹的公主!这般气度,这般风致,这般精力,的确可谓万民之表率!
约莫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因吧,他手底下的人,鲜有朝三暮4、妻妾成群的,大多都是神驰着平生一世一双人的好男儿。
倒不是觉着这东赞国的天子脆弱有为,实在是……对方就这么把一名娇滴滴的公主送过来,他要把人往哪儿搁?
群臣想想,也对,这看得见、吃不着,可不打击人吗?
厉无刃又将朝中年青有为的臣子们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发明这些男人不是心有所属就是毕生不娶,不是伉俪情深就是家有悍妻,然后,他就禁不住感觉,本身如何就撞上了这么一个叫人有磨难言的班子?
因而,这就难办了啊!现在放眼望去,他竟然找不到一个适合接管和亲公主的亲信!
东赞的天子半辈子庸庸碌碌,所求之事,不过是美人相伴、歌舞升平,幸亏他虽脆弱无能,但到底还是个讲事理的人,传闻此番闹剧是他们家的子民先行挑起的,心知那群刁民赋性的赞帝也是一阵心虚。
偶然间,厉无刃本就不错的名声又爬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绯雪越说越小声,肖涵玉则是越听越把眸子子瞪得大大的。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病重不起的这三年来,他虽对那些老臣们以礼相待,却因政见分歧而渐渐架空了他们的一部分权力,将之移交到一群年青人的手上。对此,老天子几次在病床上怒斥他,却终归是故意有力,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铸成了他自个儿的长城。厉无刃一向觉得,这于他而言是件功德,却千万未曾猜想,有朝一日,这功德也能变成好事。
长这么大了,头一回叫右脚绊了左脚,恼羞成怒的明宁公主不干了。
“咳咳……你说……你说,蜀国的太子要娶我当侧妃?”肖涵玉顾不得洒了一手的茶水,含着咳出的眼泪,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侍女。
随便塞一个吧,人家到底是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哪能叫个没权没势没前程的委曲了她?正儿八经为她选一个吧……这悲催的,选不出来啊!
这一下,在边陲当官的那些个小吏都急了,不敢再瞒,也不敢再拖,这就屁滚尿流地将此事上报于朝廷。两国的天子本来还一个缠绵病榻、一个纸醉金迷,惊闻此讯,前者急得忙不迭将自个儿用心外放的太子招了返来,后者惊得一不留意从嫔妃的怀里滚到了冰冷的地上。
不惑之年的东赞帝是一个喜好温馨的美女人,他二话不说,这便遣退了身边的几个嫔妃,而后告急召来了他的亲信大臣们,命他们敏捷寻出对策,处理这桩可大可小的破事儿。
第一次,她借端出恭,揣着金银金饰想要遁走,被他亲身给捉了归去;第二次,她谎称沐浴,趁着谁也不敢随便入内的良机,换了男装偷偷从窗户上跳下,被他接了个满怀;第三次,她狠心打晕了一个小婢女,扒了对方的衣裳给自个儿换上,一个劲儿地埋低脑袋往外走,被他冷不丁冒出的一声呼喊给吓得崴了脚。
用脚指头想都晓得,定是那些恬不知耻的东赞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