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丫头,竟是个伶牙俐齿的!
也对,这夜深人静的,藏经阁本当场处偏僻,那里会有甚么人冒出来?也只要她这么命苦,还要被个拿着鸡毛适时箭的坏女人折腾。
可惜,事到现在,她总不能掀了桌子,不干了吧?
内心是这么想着没错,可梅妃面上也不好出尔反尔。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叮咛两个宫女将少女带往藏经阁,就回身施施然分开了。
她非常怨念地说着,毫不避讳地拍了拍本身的胸脯。
她的眼底写满了担忧、感激与惭愧,肖涵玉如何能看不逼真?
“……”
还好还好,没人瞧见。
说这最后半句话的时候,梅妃的语气和神采都已变得峻厉起来。肖涵玉倒是不至于被她这架式吓到,不过,她厉声道出的话语倒是如同当头一棒,将自个儿喝得脑袋都嗡嗡作响。
琉璃一见这尊大佛总算是走了,从速站起家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行起码女的身前。
滚滚不断的一席话脱口而出,梅妃的神采不由得就生出了窜改。
她当即嘲笑一声,故作淡定地打量着如花似玉的少女,寒声道:“看来官方所言非虚,你们赞国的人,可真是生得一副抵赖的好辩才。”
糟了,她还……真给健忘了。
肖涵玉秀眉一敛。
“多谢娘娘嘉奖了。”
目睹少女刚才还笃定的面孔这就失了赤色,梅妃心中一阵称心。全程旁听的琉璃也是吓得面白如纸,暗怪本身这一阵帮衬着能把小主子哄高兴了,竟然把这么首要的事情给健忘了!
“这位婆婆,人吓人,吓死人啊!”
因而,肖涵玉抄着抄着,就忍不住打起了打盹。她一手撑着脸颊,另一手握着羊毫,脑袋瓜在烛光下一点一点的,直到某一刻冷不防点过了头,“吧唧”一下拿脸撞结案几。
她想,阿谁劳什子的梅妃明摆着是用心整她来着。
“哦,那的确是你的不是。”
“公主……”
下定决计一鼓作气的当天早晨,两眼发花的少女就换上了一张苦瓜脸。
许是她这定神拍胸的模样过分风趣,老妇人先是愣了愣,而后竟哑然发笑。
她是不是罚得太轻了?
直至对方平声道出这么一句,她胡乱挥动的手臂才蓦地停在了半空中。
肖涵玉渐渐地放下了挡着自个儿的袖子,暴露了那张将信将疑的脸庞。她心不足悸地谛视于立在不远处的家伙,总算是发明,对方仅仅是一个拿着烛台的五六十岁的老妇人。
是以,惊惧之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挥起了胳膊,企图将现于面前的“鬼脸”赶走,也就没瞧见那不速之客业已木着脸离她远了些。
“小丫头,你是谁?这么晚了,如何还在这里抄经?”白叟家早就瞥见了桌上摊着的经籍,这便缓了缓说话的语气,还算驯良地向肖涵玉发问。
话虽如此,好歹躲过一劫的少女还是见好就收,谢过女子的不计算之恩,便自说自话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过呢,时候已经不早了,夜里抄多了书也是伤眼,你先安息吧,明儿个再抄也不迟。”
见面前的小丫头不但没有半句回嘴之言,还恹恹地垂下了脑袋瓜,老妇人平平的面庞上又倏尔暴露了三分笑意。
为了表现她诚恳悔过的“决意”,梅妃没准予任何侍女随她入阁――绯雪不在,她独木难以成林,自是抄着抄着就没了耐烦。
少女这就灿笑着摆了摆手,宣称无碍。
将少女直直目视火线的景象看在眼里,三十出头的女子忽而暴露了对劲的笑容。
如此开朗的肖涵玉,很快就对这番话感到了深深的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