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背对着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些,只是问道:“婆婆,你同海公公并非来照顾我娘,而是奉先帝之命来看管她的,对吧?先帝到底怕我娘甚么事?为何不肯杀她又这般顾忌?”
谢凝愣住脚步,神采充满了气愤和不甘,这回她将常日里和顺敦和的面具都撕了下来,仿佛二十一年前那位名满京华不肯嫁的傲岸女子,明月之下的远山。这是旁人决不能见到的景象,她不觉就在他面前暴露来了,就像刻在她骨子里的畴前一样。可惜这回想刻很多深,也伤她多深。
陆离便叮咛:“我同陛下出去一趟,你守着御书房。”
陆离心中模糊作痛,一时候就心软,低声道:“你别打动,等我一下。”
老宫女摇了点头,“陛下,老奴万死,老奴不能说。”
陆离一句不发地将老宫女枯瘦的身材抱起,两人一同回到了紫宸殿,将一众宫女寺人们都吓了一跳。谢凝却只叮咛将太医请来,她抱着白瓷坛子回了寝殿,陆离将老宫女抱到偏殿里放在床上,趁着放下的行动,他在老宫女耳边轻声说:“姑姑的叮咛,小子不敢忘。”
“不。”谢凝毫不踌躇地回绝了,“娘亲为了朕忍了一口气,将甚么都教给朕了,莫非是让朕健忘另一半血脉是哪来的么?”
谢凝勉强忍着内心的肝火道:“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