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自来有些怕他,只好老诚恳实地去回了话,陆裳也没说甚么,一行人温馨地回到了侯府。等婆子们用青布小轿将陆裳抬到正堂后边的花厅时,陆离才亲身到轿前打起帘子,叫道:“长姐安好。”
说着也要跪下。
伴计笑道:“二位,有人在楼上为二位订了雅间,请二位随小的来。”
陆离笑了一笑,将帘子放下,同她一起走进屋里,问道:“姐夫呢?”
宁元业咬牙道:“看来陆夫人是果断站在陆离那边了,老朽倒是思疑谁才是你的亲弟弟,来人!送客!”
“七郎,别来日久了。”陆裳从肩舆里走出来,她已年近三十,但还是保持着年青时端庄娟秀的面貌,脸上带着未几很多的温情,道:“七郎现在已是太尉,不成再为姐姐做这等事了。”
陆裳道:“你趁着还没宵禁,去外公府上告诉一声,就申明天我归去看看外公外婆。”
“不必了。”陆离道,“长姐路途辛苦,先歇息半晌,回到府中再说。”
杜寒石最看不得自家娘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他想了想,撩起衣摆就在沐恩伯府门前跪下了。
陆裳从速扶着杜寒石站起,杜寒石拍了拍她的手,要她不要焦急。两人进得伯府,在厅上坐下,等茶奉上来了,宁元业才端着茶道:“陆大人、陆夫人登门拜访,有何贵干?老朽已经多年不问世事,只怕叫两位绝望了。”
“死醉鬼,别碰我!”陆裳挑着眉将他的手从肩上拍下,皱眉道:“你说的我都晓得,但是五郎的事……唉!算了,还是听七郎的。披香。”
“长姐也承诺过我,决不让老五再跟她有一丝一毫的连累。”陆离淡淡道,“长姐,你与老五一奶同胞,两年前我也受了你的大恩……”
陆裳喝茶的行动一顿,她放下茶盏道:“七郎,你当年承诺过我,会放过五郎的。”
“五郎同老三怎能一样?”陆裳皱眉道,“老三心术不正,好好地争夺爵位,他竟然将主张打到后宅去了,用七郎媳妇与孩子的性命禁止七郎,如此暴虐的心机,死了该死!”
宁元业本不想见这个外孙女的,但是杜寒石一个从三品大员在他府门前跪着,传出去可要成甚么模样?是以只能他亲身来门前,但这神采还是不好的。
“是。”披香回声去了。
会是谁?陆裳与杜寒石迷惑,跟着伴计走了。
“起码也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沐恩伯府还是是这么刚强。”杜寒石替她顺了顺鬓边的发,柔声道:“不气了,我们去吃天香楼的香芋排骨好不好?”
“没事,我能对付。”陆裳叹了口气,“但愿能找到五郎吧,如果找不着,我真怕他们兄弟相残。”
“出去吧!”
“娘子,我们伉俪一条心,外公外婆既然生你的气,便是生我的气,做长辈的跪一跪又有何妨?我就跪到外公消气为止。”杜寒石柔声道,“娘子,你先去马车上坐着,等外公消气了再下来。”
陆离走出皇宫,在崇安门外碰到了马车。看到他策马而来,守在马车旁的书童青石立即迎了上来,施礼叫道:“七公子,大蜜斯在马车里等着呢,您请上去吧。”
但这下子陆裳和杜寒石到了沐恩伯府门前,兽头大门却关得紧紧的,将陆裳晾在门外。
“这些都不必说了。”陆裳皱眉道,“你明知我并不偏疼。”
陆裳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你就晓得吃!”
杜寒石身上带着些酒味,闻言一笑,揽住她的肩道:“不管他说甚么,你千万别觉得本身比他聪明,你这个弟弟啊,固然我看不惯他那甚么事都埋在内心的模样,但也不得不说,他的造化会比现在大,我们呐……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