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喝，喝！小子这就喝……”李素装模作样将斟满的酒杯凑进唇边，俄然眼睛一亮，发明希世宝贝般盯着前堂内一根朱红色的堂柱，惊道：“啊呀！好宏伟的一根……柱子！跟牛伯伯一样伟岸，好宝贝！”
当郑小楼和一众老兵扛着从牛府打劫来的各种铜炉书画瓷器招摇过市时，程家门口值卫的部曲远远便瞧见了李素，这个该死的机警的部曲二话不说，回身缓慢朝门内跑去。
李素两脚悬空，身后的郑小楼和众小火伴们惊呆了。
一声令下，程家部曲簇拥而上，将郑小楼和众老兵手里的礼品劫掠一空，扬长而去，眼睁睁看着那些礼品进了程府。
老管家笑道：“少郎君深得老爷赏识，说来也是一段嘉话，少郎君今后尽管把牛产业作本身家便是，有甚么需求固然叮咛老夫，老夫把您当作自家郎君普通奉侍殷勤……”
“瘦了，不过踏实了，胳膊上都有腱子肉了，看来西州这一遭没白去，娃子年纪还小，也该受点磨难和磨炼，不然平生难成大器。”
牛进达哈哈笑道：“罢了。老夫年纪大了，喜罗嗦，你记着便好，说来也是县侯了，大唐二十来岁的侯爷。却少见得很，你小子算是小我物了，今后更需长进些才是。”
“多谢牛伯伯提点小子。”李素毕恭毕敬朝他施礼。
牛府的酒宴很俭朴，不像程家那么豪华，毕竟是武将家，菜式虽简朴，但分量却非常吓人，一盆盆的大菜和一坛坛烈酒端上来，李素呆呆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酒菜，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儿。
“来，满饮三杯再叙别情，不废话，干了！”牛进达很豪放，仰脖子便饮尽了杯盏中的烈酒，龇牙咧嘴一阵后，乌黑的老脸顿时浮起一抹潮红。
在牛府管家和门口一众部曲老兵庞大的目光谛视下，郑小楼和一众李家老兵抬着牛府的铜炉，书画，精瓷等物，欢天喜地离府绝尘而去。
李素眼中冒着惊骇之色，艰巨地吞了口口水，道：“程伯伯恕小子无礼，实在小子只是路过贵府……真的只是路过，小子筹算先去卫公伯伯家拜见，转头再来给程伯伯见礼，程伯伯您……信吗？”
“少郎君莫怪，我家老爷夙来如此，醉倒了便睡，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少郎君还请自便。”老管家陪笑道。
“啊？喝酒？”李素顿时神采发青：“……牛伯伯包涵，小子酒量奇差，并且还要去程伯伯府上拜见……”
“解释啥？进屋先干三杯再话旧！”程咬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三年多不见了，小娃子黑了些，分量也足了，再过两大哥夫怕是拎不起你了。”
牛进达瞥了他一眼，道：“你三日前回长安，老夫传闻你大出风头，陛下连下三道旨意，当着满城臣民的面嘉奖封赏，还晋了你的爵位，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竟也是侯爷了，谁家小子能有你本日这般风景？你另有甚么不满足？”
“程伯伯，小子……真没跟您客气！”李素急了。
“哈哈，好，没想到老牛也有本日，小娃子，老夫越来更加觉，你的脾气很对老夫的胃口，走，出来喝酒！本日不醉不归，谁敢偷奸耍滑就是姨妹子养的！”
李素眨眨眼：“牛伯伯说的不是客气话吧？”
牛进达扶着李素的胳膊，久久不肯松开，盯着李素高低不断打量，半晌，终究对劲地点点头。
牛进达如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感觉陛下另有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