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切勿打动！”绿柳急了。
绿柳眨巴着眼，道：“殿下还没说她本日到底来做甚么呢。”
说完以后，东阳愣了半晌，幽幽感喟：“以齐王的心性和名声，这桩事倒真像他干的，李县侯怕是被他记恨上了，齐王此人传闻心性暴虐，常有凌辱良善之举，任何事若不称贰情意，动辄便是打杀，李伯伯这番被刺，多数便是他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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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悄悄一笑，道：“当年她能为他挟持守将，千里驰援，现在，也该轮到我为他做点甚么了，她能做到的事，我凭甚么做不到？我怎能不如她？岂能不如她！”(未完待续。)
东阳起家，笑道：“既是近邻，无事时多来走动，李县侯若忙于公事，你无聊时我们二人作伴也好。”
绿柳呆怔半晌，骇然道：“殿下您……您意欲何为？”
说到最后，东阳眼圈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东阳瞪了她一眼，嗔道：“又没端方了，谁叫你偷听的？”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我也不知所措了。问句不敬的话，若殿下不是公主，又是李家正室夫人，你当如何措置？”
许明珠话刚出口，东阳猛地坐直了身子。
“殿下……这位李夫人，她本日登门到底为了甚么呀？婢子只听到你们漫无目标的闲谈，却没提一件闲事，莫非她真的只是来认个门？”
东阳沉默半晌，盯着她道：“你是他的正室夫人，你如何想的？”
东阳转脸看着她，道：“接下来李县侯筹算如何办？”
东阳低头沉默不语，许明珠也不提本日登门有何闲事，二女就如许堕入沉寂中，唯有殿内的炭火偶尔劈啪作响，惊起一室波纹，随即又规复安静。
说着许明珠将齐王被李世民宣进宫责打，齐王惶恐离宫时刚好遇见太子等内幕娓娓道出。
许明珠目中暴露心疼之色，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了东阳的手，她的手白净纤细，冰冷如雪。
东阳愣住了，很久，长叹口气，道：“我如果你，我也不知如何措置，说这话不是对付你，我自小便是个没主张的人。幼时与母妃居于深宫，内侍省每月发来粮米银钱，发给甚么我们母女便收下甚么，向来不计算，因为不得宠，实在也没法去计算，长大后父皇封了公主名号，我总算能够逃离皇宫樊笼，厥后……熟谙了他，再厥后。被父皇指亲，我也没了主张，当时只想到死，也是他助我逃出此劫。做一个不问世情的削发人，说来讲去，我虽贵为公主，这一世活下来，竟不得半点自在，亦没法理直气壮为本身出一回主张。像浮萍，水流向那里，我便飘向那里，由不得本身……”
许明珠垂睑感喟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许明珠俄然一笑，道：“本日诰妇来认个门，这便告别了。”
东阳也不说话了，只盯着殿内炭炉里暗红的火焰发楞，不知过了多久，东阳的神采垂垂有了窜改，仿佛下定了某个决计，俏脸尽是刚毅决然之色。
“夫君说了，天王老子动了家翁，他也要报仇，看来是情意已决。”
东阳惊诧道：“这没事理呀，齐王抢了李家的印刷术本就过分了，抢了东西不说，还派刺客上门行刺，世上纵是十恶不赦之人也做不出这等丧芥蒂狂之事。”
许明珠叹道：“夫君说……此仇不报，无脸见家翁。”
东阳一向将她送出门外，直到她的背影已看不见了，这才回身回殿。
许明珠苦笑点头：“此中有内幕，我本来也不知，夫君解释后才明白……”
东阳深吸了口气，强笑道：“比拟之下，你比我强多了，当初你在玉门关挟持守将，逼使调兵驰援西州，在西州最后即将城破之时领援兵赶至，不但保住了城池不失，也救了他的性命，你的豪举至今连宫里的宫女们都在鼓吹，以是，论李家正室夫人，你比我更合适，说真的，若我当时碰到那种绝境，真的没法做得似你这般好，我的夫君若陷于绝境，我能做的只能是为夫君收尸，然后在他坟前自戕全节，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