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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见郭驽怒容满面,仓猝改口:“三百文一首也不是不能筹议的……”
郭驽终究听懂了,眼睛徒然睁圆,一脸骇怪地盯着李素,明显,李素此时的无耻嘴脸令他很陌生。
“好一句‘花开堪折’,写这首诗的,果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么?”东阳公主喃喃自语。
郭驽眼睛一亮:“可否有幸一睹全诗之貌?”
很快,这首诗呈现在东阳公主的香闺里。
郭驽不说话,不住地打量着李素,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李素心头发毛。
“甚么大事?”
“传闻叫李素,之前是庄户,除了作诗,这少年还做过一件大事呢……”
这态度已不是教员的居高临下了,反而用的是平辈的语气,看来在郭驽的内心,已将李素视为达者为尊的高人了。
东阳公主本年刚满十六,按礼法,早该封公主之名,赐公主封地,但是东阳的出身却有点差,她母亲只是宫里一名下嫔,若说得宠,天然比不上襄城,长乐,高阳,晋阳等公主,宫里一利用度,分到她的只是那些皇子公主们挑剩下的。
“还……行吧。”郭驽满头雾水道。
实在之前的李道正连这类小希冀都不敢有,他只但愿儿子能平安然安活到老,能够传承一脉香火便充足,但是自从李素治好了天花,连天子陛下都亲身下旨赐官赏田以后,李道正的心中俄然扑灭了但愿的火光,或许,儿子并非池中之物,或许,他能够有一个更敞亮的出息。
“床前明月光和谁知盘中餐本来是两首诗……”李素诚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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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素并不想当官,起码目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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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动手中的《金缕衣》,东阳公主叹道:“诗是好诗,临时收下吧。”
李素抬高了声音,凑到郭驽耳边,道:“这些能够传播千古的诗句,门生这里另有很多,每都城能流芳百世,包管童叟无欺……”
“你……你你,你这个……这个……”郭驽面孔敏捷涨红,眼中如火山发作般喷涌出肝火。
“对,童叟无欺,每起首生只须花半贯钱,诗就卖给你,诗可署先生之名,门生对天发毒誓绝对保密,不对劲可退货……”
东阳公主也从未试过抗争,宫里勾心斗角的十几年关于熬了过来,李世民知己发明,给她赐了公主名号和封地,今后承平村这块处所成了她的世外桃源,另有甚么不满足的?固然赐她的公主名号和封地很粗心义上是为了打荥阳郑氏的脸,政治味道居多,她也只是一颗被摆布的棋子罢了。
格子画得有点大了,如果用铅块雕镂成版,内里掺点锡,常用字多雕几个,油墨也是个题目,活字印刷的工程量太大了,不知要花多少钱,家里的钱都在老爹手里把握着,要他拿出来投资恐怕他会一头撞墙而死,把朝廷赏的那几贯钱当作遗产送给李素……
神通泛博的教员,教了一天课甚么都晓得,李素悄悄佩服,同时决定回家后再狠狠踹王桩几脚,多数是这家伙泄漏出去的。
现在坐在寝殿内,东阳公主手上轻拈着那首《金缕衣》,神情有些怔忪,一双秋水般的妙目傲视生辉,却多了几分苦苦压抑的郁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