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绍嘿嘿笑道:“谁说‘看着长大’便必然如果长辈对长辈?你我年事相仿,你也不是看着我长大的?”
崔明德重又低了头去看书,独孤绍正声道:“既是初犯,便不重咎,本日营帐当值之人,一人杖四十,你是主官,杖六十——佩服么?”
崔明德好笑地拿书卷在她头上一敲:“说闲事——大总管已允准我们商讨之事,我来时奉天局东北道金掌柜便已派人前赴契丹漫衍大总管病重的动静,你这里筹办如何?”
独孤绍早已瞥见,却笑道:“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何差得了?”
值卫的都是自家部曲后辈, 此次出征蒙天子特许为独孤绍亲卫, 一起上亦立下了很多功绩,是以说话时语气甚是随便, 为首的楚江拍着胸脯大笑道:“鸟都没飞出去过一只。”又对独孤绍翣翣眼:“将军但愿谁来?”几个亲卫都吃吃地笑起来,笑得独孤绍不美意义,瞪他们一眼,掀起帘子大步踏出来,劈面便见一道寒光袭来,低头前蹿,躲过这俄然一击, 右手已拔出刀来,向侧面一砍,攻击她的人悄悄巧巧地避过刀锋, 左手吴钩格住独孤绍的进犯,悄悄一转, 竟反来拽独孤绍的兵刃,独孤绍力量甚大,一下没拽开, 正要丢手,独孤绍却先松了手,那人一个不防, 向后退了一步,独孤绍已趁这机会扑上来,两腿横扫,将那人扫在地上,两手扼住她的咽喉,又忙地松开,吃紧忙忙地去扶地上的人起家:“你如何来了?”
楚江唬了一跳,两眼去看崔明德,崔明德背了手,慢悠悠地在独孤绍背后踱步,主帅营帐中陈列与其别人没有别离,不过更多了一书案、一书厨罢了,她便踱到书厨处去翻上面的书,并未曾正眼来看这边。楚江苦了脸道:“卑贱说:‘鸟都没飞出去一只’。”
独孤绍木着脸指指崔明德:“可崔参军在营帐里。”
独孤绍进营帐前忽地生出一丝奇特的感受, 猛地站住脚,猜疑地向内打量, 问门口的亲卫:“有谁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