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一听这尖叫就头皮发麻,心惊肉跳,闭上眼就任着沅清君夹小鸡似的拎着他走。
但靳雨青没能迷惑太久,他尾随白家主和这些黑布箱笼走到炼丹阁内,白家主带着几名对劲弟子避开世人,进到闲杂人等不准入内的后间,敲开一块地砖。
他回身跟上雀妖,萧奕看了他一会,才冷静加快两步,目视火线,轻咳了两声严厉道:“跟对了人,选对了路,做对了事……就不短。”
这座地牢阴暗潮湿,每根牢柱上都用术法篆刻着弹压符纹,墙上大量贴着二重保险的符纸,每间牢里关押的并非是人,而是种类分歧的妖,有已成人形的猫儿狐狸,也有尚未化形的鸟兽蛇虫。多数已被折磨得没了抵挡的力量,另有新抓出去的几只,还在徒劳地撞击着牢门。
直到,他失手误杀了白斐然的异母兄弟,激发了那年震惊修真界的白氏家变,最后负伤而逃,归于屠仙峰,成为魔修界双恶之一。他向来没有停止过报仇的心机,也为此获得了屠仙尊的喜爱,习得了大量不世传的魔道符咒之学,只为有朝一日能够血洗仙门。
一魔一道,正邪双灵器共同挥动。魔者压抑戾气,以暴制暴,以邪治邪;道者遣散怨魂,斩除邪祟,还六合一个得空平静。
“白斐然,出来吧。”他收扇道。
有的牢房中簇着几名白氏弟子,身穿符衣,正围着一个年青女子。
靳雨青平放心神,步子缓缓向前迈,但潜认识里却一向架空这个不知绝顶的处所。鼻息之间嗅到一股诡异的药草味道,令他蛇鳞都将近片片立起,走着走着那股子横劲儿就怂了下去,钻到了沅清君的身后,推着他往前。
尖叫、大哭、哀嚎,仿若天国。
“所觉得了祭奠被残害的母亲和本家,我以牙还牙,将他们所受的罪还给这些自夸昂然正道的虚假君子,莫非不对吗?!仙门剖我族类妖丹升其境地,我化仙门金丹强我修为,不过是以果报因罢了!莫非我做错了吗?!”白斐然面露愤怒,诘责道,“莫非所谓正道,便是能不分青红皂白善恶良莠,肆意打杀而不受怒斥报应?”
萧奕叹声:“你还是不要看了。”
白斐然道:“白氏杀我嫡亲、屠我族人,仙门食其内丹,与白氏同罪!宗主,我的确曾经操纵于你,但本日与你为敌实非我愿。你且好好想想,莫非所谓正道没有对你不公吗?赤阳剑宗曾诬告你殴害同门,萧子行废你修为驱你下山,锁你修仙前程,迫你不得不转而修魔。其他教派亦是往屠仙峰上泼尽脏水……你莫非不怨、不恨吗?”
“白斐然――”
通同本相以后,即便晓得这里的都是幻象,靳雨青一怒之下还是祭出了狂电扇,萧奕也不忍持续看下去,拔|出无欲凝神比诀,引来青白剑光,束成一道剑雷,四下劈来。
“啊,你如许说我必定是要看的呀!谁还能没有点猎奇心?我、我胆量也不小,你松开我,让我看看……”靳雨青挣开脑袋上按压着的手掌,边说边展开眼,“我不信他们白氏能搞出甚么可骇的东――”
“到底是怎了?”萧奕道。
靳雨青斜乜了他一眼,轻尔开朗笑道:“沅清君,你又要弘扬你们赤阳剑宗的那套仙门道法实际了吗?好好好,正道*好,可惜我是个魔修,只想从速处理了这桩事,图个问心无愧、痛快安闲!”
“就说你身边这位高雅出尘沅清君,一表君子、朗朗清风,可别忘了他恰是萧子行的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