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墓兽 > 第二十八章 越狱南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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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播送说前头就要到起点站浦口。彼时长江上没有大桥,火车只能先停在南京北岸的浦口。

秦北洋想起一件首要的事――上坟。

现在德租界不复存在。北洋当局虽还没插手天下大战,但已与德国及奥匈帝国断交,光复了天津、汉口两地的德租界,以及天津的奥租界,俘虏本地驻守的小股德军,算是为庚子年的灾害小小复仇了一把。

叶克难救了他们父子之命,秦北洋却不承情:“你勿再诓我!当今清朝复辟,从戎的都留了辫子,你如何没戴假辫子?”

“他们不杀我们,却要绑架带走,又是何意?”

叶克难蹲在牢房门口,用布条给秦海关包扎伤口。这层政治犯监狱仍然温馨,他随口说:“你们可知,此地在前清是刑部衙门,这间414号牢房,关押过戊戌六君子。”

午后的浦口站,两个少年顿感茫然。一个黑布马褂的中年瘦子,穿过铁路要爬上月台,看来非常吃力。秦北洋把他拽上月台,瘦子客气地称谢,恰好有卖橘子的小贩,瘦子买了一袋朱红的橘子,送给秦北洋两个,又盘跚着翻过铁路。劈面月台有个少年等着,年纪与秦北洋相若。这是一对父子,父亲送儿子上火车,临行时买几个橘子给儿子带在路上。这幕景象,让秦北洋想起本身的父亲,不免满心哀伤。

他跪下磕了三个头:“爹!娘!不孝子仇小庚,返来祭拜你们二老了!小庚发誓,在孩儿有生之年,必然手刃那两个刺客,为二老报仇雪耻。”

叶克难给了他们几块大洋做盘费,关照他们得劲儿地往南跑:“北洋,你爹说得有理!我会把他送去病院。北洋军阀已成一盘散沙,全部北方都会兵戈,最好跑太长江才安然。刺客不知何时还会呈现!我会持续清查。你若见到‘彗星袭月’的标记,需求特别留意,多数与刺客有关。”

“爹,我怎能弃你而去?”

秦北洋带着一大叠纸钱和锡箔上坟。八年畴昔,小坟冢上长满野草,墓碑上除了仇德生佳耦的名字,还刻着“子仇小庚泣立”。

秦北洋记得临行前父亲的关照――走得越远越好:“咱都饮马长江了,莫非不去江南看看?”

蒸汽火车飞奔,齐远山眺望路过的泰山。半今后到徐州,张勋辫子军的大本营。泊车蚌埠,小贩送来报纸――段祺瑞在马厂誓师,自任讨逆军总司令。南苑航校腾飞三架法制高德隆G.Ⅲ窥伺机,校长亲身驾机飞临紫禁城投掷手榴弹。崇高不成侵犯的皇家圣地,已成来去自在的天空。辫子军兵败如山倒,前门大街到处是被丢弃的假辫子。张勋逃入荷兰使馆出亡,只做了十二天天子的溥仪再度退位。

一起上,横躺五六具狱警的尸身,满是被匕首堵截咽喉而死……上到典狱长,下到牢头狱卒。从晚清到民国,这是前所未有的大案要案了。刺客也恰是抓住张勋复辟,监狱人手不敷,防备空虚的间隙。

因而,叶克难带他们逃出监狱,秦北洋背着受伤的父亲,齐远山举灯照明。

“北洋,你听着,如果我们父子俩都死了,墓匠一族就完整完了。我不是没逃过难。庚子年,跟从老佛爷流亡西安,不知遭了多少罪,害得你娘丢了性命。”老秦的伤口还在汨汨流血,他抓住秦北洋和齐远山的手说,“我自知活不了多久,如果一块儿逃窜,反而是个累坠。你们小伙子,必然逃得快,不要管我!最首要的,是你们的性命。”

“如果光绪帝在戊戌年的变法胜利,六君子没上菜市口,康有为君主立宪成真,或许吧。可惜,世上没有悔怨药可吃,那帮人杀了谭嗣同,便是断绝了大清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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