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枪弹再飞一会儿……
少年秦北洋扯开嗓子,对两只镇墓兽背后的男人呼喊。
齐远山话音未落,战壕前冒出上万颗蓝色大盖帽的人头,高唱“择雾借东风,连环妙策成,火腾空中六合惊,满天飞火星,江水血染红,烧死曹营百万兵……”挺着汉阳造步枪与刺刀冲向宝山县城。
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豪杰,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度量阿斗得承平。另有张翼德,当阳桥前等,七啾喀嚓响连声,桥塌两三孔,河水倒流平,吓退曹营百万兵……
“北洋陆军第四师的军歌!北洋军几近大家会唱。他们是皖系的精锐,长年驻守淞沪地带。赵子龙是我的直隶正定老乡,亦是北洋军共同敬佩的豪杰。”
七个兽头伸开嘴巴,透暴露七挺构造枪,向着城墙猖獗扫射。
不管山海经或西纪行还是封神演义,中国人的设想力从未达到这类程度——它有犀牛般的庞大身躯,四条猎豹的腿,长着七个野兽的脑袋,每个脑袋都像是分歧的物种,有的是猛虎,有的是鳄鱼,有的是豺狼,有的是羚牛,此中三个是双角兽,另有四个是独角兽,合在一起刚好有十个角。每个角挂着一顶小小的金冠,仿佛已加冕为中国的君王。兽头上还刻着没法了解的笔墨。
国务总理兼陆军部长仰天长叹:“小徐啊小徐,你用妖妖怪怪为前驱,算甚么北洋甲士?”
燕赵之士的慷慨悲歌,已趁着北风包抄了“北洋之龙”的雄师,好似垓下的四周楚歌。
第六师眼看要全军淹没,“北洋之龙”局势已去,半生兵马,一世英名,毁于朝夕。
谈笑风生间,金蟾用身材撞击城墙,仿佛大地动动,不竭有砖块粉碎掉落。十角七头镇墓兽,也用尖角挑破城墙,直到轰然坍塌数十米,暴露个庞大的豁口。
吴淞要塞在一里地外,秦北洋能清楚地瞥见对方的五色旗。要塞由数座永久性炮台构成,如同一头蹲伏的巨兽,林立着自德国入口的克虏伯海岸炮……
秦北洋与齐远山趴在沙包后,城垛上挂满残破的尸身。新兵捧首逃窜,又被长官枪毙。
炮火隆隆声里,齐远山扯着嗓子,为秦北洋讲授错综庞大的北洋系——
参谋哭丧着脸:“刚接到标兵的谍报,皖系的舰队已突破长江口的封闭,从北方运来了一援助兵。”
固然,第六师的机枪与大炮齐声轰鸣,但在气势上已被完整赛过。劈面军歌宏亮,士气冲天,转眼冲散第一道壕沟防地,无数直军将士被阵前讨杀。
王士珍的兵士们像看戏似的看这怪物,有人取出口袋里的袁大头,两比拟较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数皖系兵士,持续高唱军歌,如同被三国豪杰们附体,向着宝山城冲锋。
他叫秦海关,前清皇家工匠,墓匠族传人,镇墓兽的制造者,南苑兵工厂首席机器师,也是秦北洋的亲生父亲。
第二道防地,也是最后一道,就是宝山城墙。统统兵士上城,居高临下放射排枪,临时按捺了敌军反攻。
老秦猖獗地号令镇墓兽停止射击,可彗星一旦冲向玉轮,再也不能刹车。十几发圆锥形金属枪弹,燃烧着飞向秦北洋的双眼。
“上海是块财税的肥肉,也是计谋要地,向为浙江督军节制,属于皖系地盘;江苏则是直系的地盘,此次就是直系来抢地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