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
糟了!
那把杀了满门高低,砍得卷刃的斧头掉在地上。他举起斧头冲出去,想要寻觅第二个刺客,是那故乡伙?还是身高体壮的阿谁?
李博通把本身关在书房,全然不顾从八大胡同新娶的小妾。秦北洋爬上屋顶,翻开两块瓦片――只见屋里灯火透明,辽代木雕佛像被置于正中,李博通跪在蒲团上叩首祷告。他又起家察看佛像每个细节,先用烛火照明臂弯与腋下,又用手指触摸轻抚千年木雕的皮肤纹理,仿佛面前真有个赤脚跣足的契丹贵妇人,就差把嘴唇亲上去了。
而刺客们要达到的目标,却跟秦北洋殊途同归――唐朝小皇子棺椁在那里?
此情此景,另有这穿透力极强的女声,字正腔圆的北京话,年约三十许的贵妇人音色,都让屋顶上的秦北洋目瞪口呆……
外头响起差人的鸣笛声,他才重视到本身浑身是血。当差人突入大门同时,秦北洋踢开后门,带着九色逃之夭夭。
秦北洋却不知该如何干预?只见李博通冲进隔壁寝室,给他暖被窝的小妾惨叫,窗户纸飞溅鲜血,想必已被斧头活活砍死。
这是一起经心策划的杀人案。
秦北洋略微玩弄几下,果不其然,响起刚才萧燕燕的那番话。
秦北洋心头惶恐,莫不是这都城大古玩商,对木雕佛像的姿容入迷了?还是李博通久慕一代天后萧燕燕的艳名,竟有非分之想?一如封神演义开篇商纣王轻浮女娲娘娘神像?
最后两句,用了《红楼梦》的句子。躲在屋顶上的秦北洋,听来有些恶心。
秦北洋慌乱地回到书房,辽代木雕佛像跟前。大门敞开,本来那股迷药,早已被氛围稀释,即将烟消云散。
秦北洋在厅堂里发明了李博通本人,他瘫软地坐在太师椅上,咽喉已被匕首堵截。
他站在北京环城铁路上,转头望向月光下的城墙马面。九色开端窜改形状,头顶长出乌黑鹿角,暗夜里收回金光闪闪的鳞片。如同三国里飞越檀溪的刘备坐骑的卢马,它纵身一跃跳下八米多高的城墙,直接到了德胜门外。
墙角下有绳索垂下,刺客如壁虎爬上去。比及秦北洋要去抓绳索,却被收到墙上,再也见不着了。
摆布难堪,他还是奔回大宅。到处躺着尸身,有工匠有杂役有门房另有厨师和老妈子,内院横尸正房太太和七个小妾,鲜血浸湿他的鞋面……想起两个月前,上海大众租界海上达摩山的灭门案。
这尊秦北洋亲手修复过的辽代木雕佛像,从口中吐出一团浓烈的气味,黑中异化黄色烟雾,满盈在密闭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