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管，孩子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具有崇高出身，资质聪慧，骨骼清奇，具有成为顶尖刺客的前提。”
“他为安在太白山上？我记得，十二年前，他不是被陵墓监督命令埋在西陵围墙外吗？”秦北洋后背心凉飕飕的：“他的身上与体内都是水银，别说十二年，就算一千二百年，也不会腐臭。”
“mm，我俩童年时的相遇，这是射中必定之事，不是我对你的恩德。”
秦北洋认出了这个男孩。
“哥哥，五年前，袁世凯称帝时，我被脱欢从鄂尔多斯草原救回太白山，加冕成为刺客们的仆人。我带领大伙儿，赶到清西陵的围墙外，掘出当年被埋下的哥哥。因为水银，他没有腐臭，被送回太白山，长生永久供奉在真神殿。”
“别犯傻！”秦北洋将十八岁的女人搂了返来，“你真是我的朋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相隔十二年，再看十八岁的阿幽，惊觉她的内心，更像个饱经风霜的女人。
“哥哥，他也是我的哥哥。”
“那也是我出世的一年。”
“孟婆奉告过我――有一年腊月，有其中年男人，冒着大雪登上太白山，带着十五岁的阿海――眉清目秀的男孩，脾气外向，极少说话。护送阿海上山之人，自称‘四川道人’，其父是承平天国战将，跟随翼王石达开西征，在大渡河边败亡，隐居在川西深山。此人有浓黑的胡子，长脸，高鼻梁，说话有浓浓的口音。他发誓尽忠天国，每年送一些孩子上太白山，作为血赋。”
“哥哥，你想起来了吗？老寺人违背了摄政王的号令，奥妙将我们押送到清西陵，想用水银做成童男童女，给光绪天子殉葬！”
阿幽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仿佛一块烫手山芋，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我不怪你，只怪阿海。”
“幼天王洪天贵福是我的祖父。自从天国败亡，他便隐居在太白山上，也是承平天国的第二代天王，一向活到到庚子年，寿终正寝而升天。”
他想起土耳其近卫军――巴尔干地区的基督教少年，从小分开父母，送到土耳其培养成最凶悍的兵士，几近征服了大半个欧洲。
“老寺人？”
“如果我没有救你，那么供奉在这里的，便是一对童男童女。”
重重帷幔深处，端坐一个男孩，身穿明黄色长袍，胸口绣着团龙，头戴圆筒形金冠。男孩不过六七岁模样，脸上仿佛贴着银粉，看起来边幅如生，却又有几分诡异。
那是秦北洋的运气被完整窜改的一年。
走出真神殿，翻开秘道绝顶的窗格，瞥见一轮明月，高挂在云海上。
“mm，阿海到底是甚么人？”
十八岁的小女孩，恶狠狠地说。
阿幽对着玉轮高歌一曲，她与秦北洋初遇时唱过的求雨儿歌：“实在，这首《摩诃萨》就是刺客教团的联络暗号。”
秦北洋闭上双眼，脑中浮起那张浓黑胡子长脸高鼻梁的男人面孔，仿佛找到了恶的泉源……
阿幽抓着秦北洋的手说：“哥哥，拯救之恩，阿幽需求相报。”
“血赋？”
阿幽推开殿门，鲛人油脂点亮的长明灯前，供奉着鲜花、生果、另有露水。
阿幽上了三炷香。当年的童男童女，本来要为光绪天子奥妙殉葬。现在，童女已长成十八岁大女人，童男却永久被监禁在六岁，成为太白山上的神，刺客们顶礼膜拜的工具。
“我们双胞胎兄妹，被一个老寺人送到北京的摄政王府。那是个春季的午后，摄政王很年青，喜好逗笼子里的鸟玩。我从小受的教诲是，统统满清官员贵族都是妖妖怪怪，要么长着恶狼脑袋，要么拖着狐狸尾巴，没想到倒是个温文尔雅的墨客。摄政王起了怜悯之心，命令把哥哥送去后宫做寺人，把我送去做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