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是在欺侮我吗?齐远山岂是贪财好色之辈!”
“哎呦我的妈呀!远山老弟,您但是说到俺的内心上了!”
面对“麻脸将军”孙殿英,齐远山安闲说出“裁兵”二字,便有一股杀气从大殿四周升腾而起。自“同治复兴”起,清廷任用湘军淮军安定承平天国,埋下尾大不掉的种子。厥后的北洋军阀,官兵只知尽忠将军,却不知尽忠国度,乃至于内战不竭,藩镇盘据,军队如同匪贼强盗,裁兵相称于裁了命根子。
“俺老孙没读过几天书,不管这些古时候的皇上,俺只说这满清朝廷。现在啊,俺也是百姓反动军的军长,咱百姓反动军是不是孙中山先生的信徒?”
“中山先生姓啥?”
“当然!前些日子我还陪常先生在香山碧云寺祭奠中山先生呢。总理临终遗言:战役、斗争、救中国!”齐远山将杯中酒洒在地上,“晚生没齿难忘,誓将斗争毕生。”
“跟俺的祖宗比,俺孙殿英但是忸捏啊!远山老弟,说到反动,中山先生前半辈子都在革谁的命?”
前几日,常凯申带领百姓当局大员们到了北平,祭奠中山先生棺木。1925年,孙中山在北京去世,而后停灵于香山碧云寺。齐远山插手了祭奠典礼,莫名驰念秦北洋——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兄弟,不也在碧云寺暂住过一段日子吗?
孙殿英笑着摘下帽子,摸了摸半秃的脑门,命令奉上黄金二百两,今晚从县城绑两个黄花闺女给高朋享用。
“慈禧太后!”
孙殿英与齐远山彻夜喝酒,席间有两个标致的少年勤务兵作陪。麻脸将军先表忠心,拍胸脯说要誓死尽忠百姓当局,情愿做前锋打进山海关,活捉小六子。他又奉求齐远山向常凯申述情,值此危亡之秋,如果等闲裁兵,恐怕会影响同一大业。齐远山满口承诺,奖饰孙殿英是草泽豪杰,国度急缺的栋梁,麾下人马必是将来的国军精锐。
“获咎获咎!远山老弟。今晚我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醉方休!”
但是,齐远山话锋一转:“军长中间,您驻军在这东陵,又请我住在慈禧太后的陵墓,怕是另有更大的打算吧?”
“孙承宗?”齐远山熟读过史乘,当即想起这个名字,“但是镇守辽东,汲引袁崇焕,抵当满清的民族豪杰?”
“这还用问吗?姓孙啊。”
“军长中间谬赞了,远山不过是为国度尽忠,为反动办事罢了。”齐远山心想常凯申派他来做这个特派员,跟旧军阀筹议裁兵之事,的确是羊入虎口借刀杀人嘛。但他临危稳定,侃侃而谈,“自古以来,将军的气力取决于麾下兵马,您又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子。如果裁兵,部下弟兄们的生存便成了大题目,远山说的不知在理不在理?”
慈禧太后陵墓的东配殿,让给齐远山做了寝室。虽是配殿,一样全由黄花梨木构成,梁柱上贴满龙凤呈祥的贴金彩绘,豪华豪侈,自不必说。
“古来如此啊,从秦始皇到武则天……慈禧太后又是一个新版的武则天。”
孙殿英麾下三个师长,个个脸上阴沉,有的翻白眼,有的咧嘴嘲笑,另有的干脆把手放到枪套上了。唯独孙殿英大笑道:“远山老弟,久闻大名!你是晚清爽军大将安重兵之子,‘北洋之龙’王士珍保举你去日本留学,还是日本陆军士官黉舍的高材生,几年前又南下投奔反动党,成了常先生跟前的红人。此次北伐大战,你可杀得我们直鲁联军很惨咧。”
“俺也姓孙!”孙殿英又干一杯,“天然要担当中山先生的反动遗志。俺老孙可不是乱攀亲戚,俺虽出身草泽,但也是忠良以后,俺的先人乃是大明辽东经略孙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