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阿海、脱欢,三人进入墓室,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现在的盗墓贼,不比古时候,都已鸟枪换炮。刺客们在地上翻滚腾挪,看到闲逛的人影,就悄无声气地靠近,闪电般抹断脖子。对于恶贯充斥的盗墓贼,不必怜悯,就让他们葬身在本身盗掘的坟冢中吧。
脱欢谨慎地问了一句:“要不要筹办‘地宫道’的承担?”
“因为——他毕业了!”阿幽嗔怒地娇吒一声,“这是老端方!谁都不能违背!”
听到此言,老爹惶恐地叩首膜拜,要求仆人的宽恕。
老爹走到最前面,公然从墓室门后,闪出一盏马灯,接着是个男人的脑袋。
“地宫里有人。”
这就是一年前北洋军阀用火药翻开的墓道口。而内部有烟雾飘出,底下说不定有人或某种蹊跷。
三个杀人如麻的刺客起家,唯唯诺诺地站在阿幽跟前,仿佛这小女人动一动指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刺客阿海第一个靠近,固然胸口还绑着绷带,但他有牲口般的生命力,吃了一些草药与秘方,竟也规复了六成体力。他看到一株歪脖子古槐树,往下挖三丈三尺,竟是个巨大的洞口,边沿另有焦黑的陈迹。
世人转换马头,告别乾陵与无字碑,庇护唐朝小皇子的棺椁,分开爷爷奶奶的坟头,转向东南边向而去。
阿幽斩钉截铁地说出小皇子的葬身之所,也是秦北洋的出世之处。
“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俄然,从宅兆边沿的西南边向,升起一阵袅袅的青烟。
路经汉文帝的霸陵,登上被浐灞河谷环抱的黄土台塬,找到悄悄甜睡的唐朝大墓。
一年前,这座大墓被北洋军阀的溃兵盗掘,利用了盗墓贼想都没想过的火药——再坚毅的宅兆,再短长的镇墓兽,如何能对抗二十世纪的人类?墓穴中安睡了一千二百年的终南郡王李隆麒,以及幼麒麟镇墓兽,今后流落到肮脏人间。
“是!仆人,我们有罪。”
脱欢想起上个月在东海达摩山的历险。
老爹半晌才环抱完这座严肃的封土,草木中埋没密密麻麻的盗洞。自古以来,盗墓贼们就晓得乾陵的传说——唯有翻开这座白鹿原大墓,获得唐朝小皇子的棺椁,才有能够翻开武则天的乾陵。
“仆人,阿海认罚。”
阿幽刻毒地说:“阿海,我要罚你。”
乾陵艳阳下,无字碑前,俄然间,六合下起骇人的冰雹……
“不必了,这墓已被军阀盗了,镇墓兽也被掘出,正在秦北洋的身边。”
老爹据理力图,十五岁的女孩点头:“老爹,念在你是长辈,劳苦功高,我本日不惩罚你。”
老爹,阿海、脱欢,本日将要命丧白鹿原。刺客之死,当如彗星袭月、白虹贯日,仓鹰击于殿上,即便不能名看重史,也要死得有庄严,便也奋不顾身地向盗墓贼冲去,同归于尽……
乾陵是中国乃至全天下独一的两位天子的合葬墓。而这两位天子,前后统治过地球上最强大的帝国。他们又是伉俪干系,一男一女,一阴一阳,集于一座墓穴,如同太极八卦合体,具有古今中外最强大的帝王力量,没有之一。
“千万不成!仆人,为获得这副棺椁,我们花了一年光阴,费尽周折,驰驱在上海、达摩山与北京之间,不知杀了上百条性命,有上海大众租界的巡捕,北洋当局的国集会员,也几乎断送了本身性命。”
“九年前,在天津徳租界,我杀了秦北洋的养父母,却没能抓获他。早知如此,就算拼了本身这条老命,我也要把他带返来。”老爹说罢,看了看阿海右脸上的刀疤,“仆人,本年春季,秦北洋已经到了山上,可惜你又命令将他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