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不明白,您贵为国务总理兼陆军部长,加上冯大总统,怎能被这帮宵小凌辱?
“那再打一仗!”
九色绝对听懂了,它的智力不逊于人类,因为吃了达摩山上恶龙镇墓兽的灵石?
王士珍接着说:“甲午败北,从朝鲜返来的袁世凯,痛定思痛,在天津小站练兵,才有了‘北洋三杰’,现在的北洋当局。莫非我们不想打败日本?我做梦都想一雪甲午前耻,乃至光复台湾。无法中国式微,即使最优良的北洋甲士,放到欧洲疆场,瞬息间灰飞烟灭。”
“没错,张作霖的奉天军队!但又是小徐的主张!两天前,他们合股儿在秦皇岛劫去北洋当局从日本入口的两万七千支三八式步枪,这是要逼着我辞职啊!”
齐远山下跪谢过:“伯父,一支手枪,一副望远镜,您必有深意?”
“你是将门虎子,必是行军兵戈妙手,手枪帮你在疆场上杀敌。”王士珍捋着髯毛,又看向秦北洋说,“你有把持兵器的才气,我发觉你北上途中,留意察看山川情势,心中必有一幅舆图,望远镜最配得上你。”
他送给齐远山一支比利时制造的勃朗宁手枪,送给秦北洋一副德国入口的军用望远镜。
另有人给九色丢了一块鹅肉,但这条“大狗”嫌弃地躲开。大师只知它是跟从秦北洋的军犬,藏獒与德国黑背的杂交犬。至于打败十角七头与金蟾的镇墓兽,传说是上海租界的英国驻军借给直系军阀的奥妙兵器,打完这一仗就回欧洲接着打德国人了――满是秦北洋编造的障眼法。
王士珍点头道:“远山,第六师是你父亲的老军队。吴淞口一战,虽杀敌一千,但也自伤八百。再跟关外开战,岂不是要把直系的成本都赔光了?”
十仲春,江南冷到骨髓。天高云淡的苍穹,来自西伯利亚的北雁南飞。齐远山上马站到高冈上,举起步枪对准,竟然打下一只巨大的白日鹅。
北洋第六师领受全部基地,包含航校里统统飞机与飞翔员。
博士走进沉寂的兵工厂,却跪倒在地――最首要的几件机器都不见了。幸存的卫兵说,明天凌晨,南苑基地被一列全部武装的装甲列车占据,兵工厂被洗劫一空。刚返来的十角七头镇墓兽,另有首席机器师,全被运往了关外。
秦北洋悄悄嗤之以鼻,这群带枪的丘八,何时能有如此丰功伟业?
是夜,雄师住进基地虎帐,刀枪入库马入槽。
“北洋之龙”王士珍将之视为吉兆,命令雄师安营扎寨,煮一锅天鹅汤分而食之。传闻天鹅煮烂在锅里时,眼角流出公主般的眼泪。大伙儿开金蟾镇墓兽的打趣,说这只蛤蟆想要吃天鹅肉,可惜死得不是时候。
秦北洋有些心慌,没想到内心的奥妙被“北洋之龙”窥透,只能下跪感激不尽。
秦北洋在最后一节车厢,搀扶伤兵们跳下车,再次踩在北京的地盘上。他看到铅灰色的天空,被兵工厂的烟囱与插满,南苑航校的飞机在雪中强行腾飞,花梢地超高空翻滚而过。
来到南京下关渡口,国务总理兼陆军次长王士珍,对北洋第六师的将士们颁发发言,历数北洋军自小站练兵以来的名誉汗青,再造强大的中国,的确堪与杨家军、岳家军、韩家军、戚家军相提并论。
然后,九色学着鹿鸣为之哀嚎,声音在夏季传出去很远,听着无不动容。
过浦口,雄师沿津浦线北上。偶然乘坐火车,偶然艰巨步行,走了三天四夜。坐在闷罐车厢,秦北洋听着铁轨震惊,失魂落魄地想着欧阳安娜,另有此番北上目标,也是九色最牵挂的――唐朝小皇子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