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点头道:“我不爱琵琶,非要唱曲儿,筝也能唱,比琵琶还新奇些。何况我的郎君还不定在何方呢,谁晓得他爱甚么。”
林俊问:“何事仓猝忙的,还叫你守着门。”
“甚么谢不谢,我赚个金山来也是与你的。”林俊拍拍袍子,一扬手,“走了!”
“先生请家里来,学哪样,学多迟早,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玉娘道,“只一条,不要那孟浪轻浮后辈,唬着她我跟你没完。”
林贞只好把金锭子放到玉娘手里,道:“爹爹不带我,妈妈带我去吧。”
双福和四喜戳在一旁快崩溃了!哪有当爹的弄个妓|女返来教蜜斯的!另有谁家爹妈发言,院里来院里去的?哦,当爹的奉告闺女,你不会跟妓|女一样唱曲儿,男人就不爱,就要去睡小老婆?啊啊啊,甚么破家教啊!大姐儿将来是要去做正妻的好么?正妻跟妓|女,呃……泪流满面!
玉娘道:“老葛你少浑说岔话儿,只把上好的金饰与我瞧瞧,不好我就换人家了。”
“去铺子里吃,前日从女真人那边收了百来张皮子,要看着他们削制去。”
家务琐事,林俊一概不管,只听玉娘分派。他原就有些酒意,听着玉娘温言一条条道来,竟困意上涌,一倒头歪在床上睡了。玉娘被哽的半日顺不过气来!巴巴儿截他出去,莫非就是说家务的?既只在这里睡觉,白让她担了名声,明日那伙人还不知如何醋呢!内心有气,也不好摇他醒来,只好胡乱睡了不提。
林俊无法,从荷包里拿出一块足有四两重的金锭子放到林贞手里,道:“乖姐儿,你不拘拉着哪位娘去,爹爹本日不得闲,过二日带你裁衣裳买帕子去。”
因玉娘要带着林贞出门,上房顿时忙将起来。先奉侍两位仆人吃了早餐,又引着林贞到背面换出门的衣裳。林贞小小人,不喜好穿太持重的色彩。选了一件葱白拥骨朵云袄子、粉色洒金穿蝶澜裙,再挂一个大红流苏仔玉飞鱼片的金项圈便罢了。玉娘倒是大红缎子织金对襟袄儿,下着翠色销金马面裙。看着这沉重的布料,林贞必须信赖布料作为硬通货是有绝对来由的。
次日林俊睡到早餐光阴才醒,洗完脸出来,见玉娘母女坐在一起挑佛经,顷刻想起昨夜玉娘叮嘱的事。便坐下对林贞道:“你要甚么样的先生?说来与我听听。”
“同周庆泽、冯旭宁喝酒,不知那里寻来的烧鸭,好一寸厚的肥油,吃的好不腻歪。”林俊又问,“有汤没有?”
双福和四喜已经被这家人打击的不想说话了,当年她们在千户家度日时,哪见过如许的场景?丫头们还晓得些……院里的事,蜜斯们只怕都不晓得院里是那里罢!又看看林贞淡定的模样,有力……
“今晚做了满池娇并头莲叶汤。”
玉娘当作没闻声,只看着林贞,等她做决定。
“那敢情好,我正要打些金饰上京里戴,如果我到京里丢了丑,就叫她爹来拆了你家铺子。”
“京里也没甚么短长,不过有钱便好,没钱连我们这里都不如呢。”葛大娘笑道,“娘子若要面子,便做个带璎珞的金髻,嵌上宝石儿,比官家夫人都不差!”
林俊踌躇:“只怕累着。”
林俊笑道:“会唱曲儿有甚不好?你不会唱,今后郎君听别人唱去。”
“拿一碗来。”
晚间林俊一进门,便□□花截住道:“爹,娘请你有事哩。”
林贞接过,福了一福:“谢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