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笑起来:“妈妈性儿真好。”
林俊才蓦地想起女儿大了,内心泛酸,看着玉娘的肚子入迷。
林俊费钱如流水,没把家业败尽,则是因贰内心自有一杆称。一等的云母片除了林贞有,余者不过广宁第一人正二品的都批示使并批示同知与批示佥事得了。余者连二等都没捞着,只好拿着三等把玩。嵌在窗户上,聊胜于无罢了。
玉娘见状,心下一动,对林俊说道:“她爹,那云母片若另有,再寻些来。”
玉娘嗔道:“你个胡涂虫,你家贞娘几岁了?不过几年就是于归之期,她在娘家用惯了敞亮大窗子,再到婆家用高粱纸不成?”
林俊顺手抓了把散碎的道:“拿去玩吧。”
玉娘没何如,只得道:“罢了,罢了,没得让你委曲。我不恼便是。”
玉娘她娘一心想要女儿攀高枝儿,自幼对她要求极严,自幼养得她和顺端庄。嫁过林家很多年,见了那多妖孽之事,根子里却转不过来。见林俊当着孩子搂搂抱抱,羞的脖子根儿都红了,嗔道:“姐儿还在哩,又胡来!”
玉娘里子面子都得了,不再活力。次日寻了个慎重的妈妈服侍。林贞见到那妈妈,几乎笑出声来!本来那妈妈姓刘,生的如黑宝塔普通雄浑威武,怕是兵戈也去得。一把子好力量,干活麻溜得很。上工第一日,把归鸿轩擦的亮闪如仙宫普通儿。又是一老妪,便是守夜也无妨。噎的丹阳省了好有三顿饭,林贞倒是乐的添了二碗汤。祸首玉娘浑然不知,还道这个仆妇找的极好,勤奋!今后还找同一个媒婆买丫头!真是月儿弯弯照渠沟,几家欢乐几家愁。
广宁的夏季似无绝顶,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别处早已姹紫嫣红。南来北往的门路再次通达,林贞心心念念的云母片,终究运到了地头。
林俊奇道:“贞娘还没玩够不成?”
“可有厚利?”
林贞扑哧一笑:“妈妈又说胡话,家里头你不管哪个管?还在恼爹爹?”
林俊所料不错,云母片儿销路并不好。夏季时,若要采光,多数推开窗户。夏季云母片太薄,还是要拉上帘子以御北风。后代的云母片儿,网上才卖一块钱一块。林贞心道,便是翻十倍,也只要十块钱。林家不缺这点小钱,叫人夹了两层。只要她欢愉,林俊也不说她。
玉娘瞪大眼:“她爹更加胡说了!”
林贞站起来,深深一福:“女儿替爹爹陪个不是,妈妈莫恼,夜里叫爹爹亲与你赔罪。”
“托她乳母说门好亲吧。”玉娘见林俊要开口,忙道,“我们妇道人家在一起不过说些个家长里短。我冷眼看着,广宁卫竟无人合适。干脆嫁到京里去,便是远些,只要她过的好,我们又有甚顾虑的呢?”
林俊挨着玉娘坐下,一把搂入怀中:“早知你爱听笑话才消气,我也不挨到本日了。”
林俊忙捂嘴道:“细心贞娘听着,晓得是你负气,不晓得岂不伤她的心?她一心待你,上回拌嘴,磨了我好几夜哩。孩子心最净,她知你对她好哩。”
林俊点点头:“如此,交予你了。替我与各处罚配伏贴,又卖得的利钱,有你一份。”
至此,林贞对李凤山再无一丝好感,但是毕竟是林俊请来,不好公开撕破脸。除了肮脏事儿,更无其他把柄。林贞尚在闺中,便是晓得,也只能假装不晓得。一面不动声色的每日带齐丫头去上学,一面对玉娘道:“先生那处,无人奉侍,我心底不安,妈妈请小我来吧。”
林俊把剩下的严实封好,叫玉娘细心把守:“本年与寄父上寿用!贞娘乳母那处,也别薄了,叫人挑理不好。二等的与她单与她一匣子,只当是贞娘贡献的。二三等的不甚值钱,倒是个新奇。贞娘昔日说的透石膏,我遣人去问了,哪日返来你先接着,报与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