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扑哧一笑:“又不是大家都如许,他是出了名的书白痴。”
林贞笑道:“罢了,反正不靠他们用饭。”嫁谁家不是如许?除非是商户,又没社会职位。公侯府第好歹让自家父母在广宁顺利点,这就够了。反正她家有钱。
孟豫章苦笑:“清楚是疼闺女,我倒成吃软饭的了。”
四喜把箱子翻开,秀兰大失所望:“都无个新奇玩意。”
古时奖饰文明人,都用“识文断字”来描述,说的是当代中国没有标点,最多有个句读。读书识字顶要紧的是断句,也是读书人狷介自夸的破端方,林贞非常不喜。然生在此时,不得不一一适应。就如孟豫章的函件,向来一个句读都无,又好学那唐宋八大师,秀兰这等只识得《三字经》的人如何看的懂?林俊玉娘十足看不懂。林贞不喜如此,然婚前不好说,只待今后了。
秀兰目瞪口呆:“京里的人都如许说话?”
“我的儿,你要甚先生没有?非要去国子监。那边头偌大一个屋子,就一个火盆。平常还须住在里头,你何曾受的起这个苦?她家不过买来的武官,谁看的起?自古钱权买卖,他与钱你与势,谁敢笑话你?你当他把女儿许给你,没仗着我们公府的名头横行乡里么?我活了这么大年龄,甚么没见过。你若不忍,今后好好待他女儿便是。”孟太夫人叹道,“我的儿,你万般皆好,就是心软过了。今后哪能不亏损?”
秀兰还是不干:“我妈要你替我说亲,你千万别应啊!就说没有合适的!”
林贞笑着点头说好。
秀兰又问:“他送你甚来?字不认得,东西我认得,与我瞧瞧。”
彼时讲究“君子开阔荡”、“事无不成对人言”,孟豫章的信都不知被拆了多少回,林贞要气早气死了。何况她敢鉴定,秀兰必然立即还给她!
秀兰一把抢过:“我先看看!这么巧,端的神机奇谋,知我们说他哩!”
林贞笑道:“不瞒你说,都是买的。我又不是绣娘,哪做的那么很多。只要太婆婆、婆婆和他的才做哩。”
秀兰只得顺着她往下说:“你家那头人丁多,要做到几时?叫丫头婆子一齐做才快。”
现在见她还是一心替林贞筹划,虽是内宅妇人攀比,也是美意。想着她多年辛苦,本身三十有六,更加感觉有些老夫老妻的意味,更恭敬她三分。内心欢畅,手头更风雅,对玉娘笑道:“我传闻秀兰也喜好,你替贞娘买的时候,也买个与她。女孩儿家有才艺,夫家高看一眼哩。”